繆言聽後隻覺得這位女子的經曆太淒慘了些,她此時隻想些什麼安慰一下她。
於是就出了自己的經曆:“我十五歲出嫁,從來不得夫君的憐愛,他沒有正妻,卻先後不久接連娶了包括我在內的三位妾室,除此之外他還有無數個通房、妾室和侍俾,我在他眼裏或許什麼都不是。平日裏對我一向是不管不問,就連我被人構陷入獄,他也未曾有過微詞,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官兵抓走。以他的身份,倘若阻攔恐怕沒有人敢將我關在此處。”
隔壁女子聽後微微一笑,心情似是平靜了很多:“我大膽猜測你大致也是被你丈夫的其他女人陷害入獄的,但也隻是我的猜測罷了。那麼多女人爭搶同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陰暗的一麵。我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才落得個如此下場。”
至此,隔壁的女子再也沒有跟繆言過一句話。
第二日晨起,繆言聽隔壁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不禁地有些擔心和懼怕,於是問了問對麵牢房的女子。
“你可曾知道我隔壁這間牢房的女子去往何處了?”
對麵的女子:“一早就被人帶去刑場行刑了,這會兒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繆言突然哭喊著嘶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如若能出去,定要想辦法為她洗清冤屈!”
對麵女子冷言冷語的譏笑道:“別想了,她可是太守之女。她父親不願意讓家醜展露在人前,因此不願意幫她查清真相,未保家族的名聲才命人將她早早的被處死。尚且不你恐怕沒機會,即便有機會為她伸了冤,她活不過來不,你甚至還可能會遭到她娘家饒埋怨,又何必如此呢?”
繆言的淚珠從眼眶中奔湧而出,她竟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哭成了淚人。她帶著哭腔的嘶喊道:“她本不該死的!”
就連對麵的女子也感慨道:“不該死就不會死了嗎?這裏有太多太多的冤魂,那麼多人因為沒有證據,無人督辦案子,往往都是含冤而死。你隔壁那個確實悲慘,她可是一屍兩命。”完搖了搖頭,走到角落靠牆呆坐著。
繆言聽後淚水開始在眼眶打轉,昨還是那般活生生的人,雖然隔著牢房厚厚的牆壁看不到那位女子是何模樣,但她還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啜泣聲。
今得到的消息竟是已經被處決了,她不能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世道。
她本以為被關在此處的除了她以外都是真的女犯人,沒想到還有很多像她一樣蒙冤入獄的。
蒙冤之人非但沒有被洗清冤屈,而是不久後就會含冤而亡。
在這裏,人命果真就這樣輕如草芥嗎?
如此,難道繆言她也要同樣的經曆冤屈而在此處等死嗎?
繆言越想眼淚就越是止不住,她同情那個女子的同時也是在為自己而哭。
直到繆言哭到哭不出來眼淚,方才停下哭聲。
繆言反複思量那位女子所的話,覺得也不無道理。
司徒側妃一向就對她冷嘲熱諷的,院子裏也到處都是司徒淺露的眼線,若是想得知她平日的行程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究竟是不是司徒淺露呢,繆言沒有證據也不能擅自舉證是司徒側妃所為。
此時隻能自己心中暗自記下,若能平安出獄,定要將院子裏的眼線鏟除掉。
同時,繆言立誓若能平安出去,必定要改變女子入獄不能伸冤的局麵。
可她也隻是個命運任人擺布的可憐女子,又如何能改變這世道不公的刑法呢?
繆言發出了一陣譏笑聲,似是在對自己當前處境和身份的嘲笑,又是對這不公的世道最大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