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言對這位女子的話不敢苟同,她也並不甘心就此含冤而死,大聲向那位女子吼叫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隔壁女子歎了口粗氣,滿心苦楚的道:“誰又不是冤枉的呢?我被人陷害與人私通,就連我丈夫也全然不相信我,與宗族的人一同報官把我抓來了這裏。”聲音中帶著些許不甘和沉痛。
繆言聽後連忙寬慰道:“清者自清,難不成這裏還沒有法度了不成?我相信你定能洗脫冤屈平安出獄的。”
女子譏笑道:“這可是死牢,進來的都是即將處刑的犯人,即便是傾家蕩產也很難再有出去的機會。況且已沒有人為我伸冤了,就連我娘家的父親和兄長也認為我做了令他們蒙羞的事情,什麼豪門大族,不過是給別人做做樣子罷了。”
繆言聽後心中一怔,心翼翼的問道:“你……就要被處刑了嗎?”
女子冷冷的回道:“嗯,明日就會被處以梟首之刑。”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鎮定,似是已經視死如歸的樣子。
繆言十分不解,為何這位女子會如此平靜的等待死亡。於是詢問道:“你為何如此鎮定?難道這世上對你來就不曾有值得留戀的地方嗎?”
女子淺淺的一笑,繼續道:“梟首而已,一刀子的事兒,我以死鳴冤,願我也能像那書裏的竇娥一般,血濺三尺白綾之上,下大旱三年。至於留戀之處,我想了想還真是沒櫻”女子似是在譏笑自嘲一般。
繆言沒想到如今竟有一樁擺在自己麵前的冤案,於是接連著追問道:“竇娥冤不過是書裏的故事,又豈可當真?不試試又怎會知道沒有希望?”
女子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隻不過是無處伸冤,隻能含冤而死,如此這般寬慰自己不過是死前的最後一縷期盼罷了,我又怎會不知那隻是故事?”
“那你可知,是何人陷害於你?”
女子大概是覺得命不久矣,出來也無妨,於是就一五一十的跟繆言道:“是我丈夫新娶的妾室,她是孤女,我看她可憐自就把她留在身邊,像親妹妹一樣對待,就連出嫁也帶著她。後來我出嫁多年沒能有孕,因著急為夫家傳承香火,於是就服丈夫納她為妾。可誰曾想納妾之後她就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就連我丈夫也因對她十分喜愛而終日冷落於我。”
到這裏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有了身孕,她的身子卻毫無動靜。有一日我無意中發現她竟為了受孕之事與人苟合,妄圖生下一子瓜分我家的家產。被我發現之後連忙跪地求饒,求我不要告訴我丈夫,她保證日後不會再見那個男子了。”
“那……你放過她了?”繆言試探性的問。
女子發出了一陣冷笑,繼續道:“怎麼可能?此前她就已經多次三番兩次的害我,我為了讓她早日為夫家傳宗接代通通都忍了下來,也不曾告知過夫君。可誰知她竟做了如此不堪之事,我又怎能欺瞞我丈夫?於是我嚴詞拒絕了她。”
話至此處,女子歎了歎氣。
“你丈夫沒有責罰於她?”
“不,可惜那日我丈夫外出不在府內,要第二日才能回來。恐怕是她擔憂自己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不保,於是趁我不備把我迷暈,安排她那位情夫去我的房間與我……”方才心情一向平靜的女子突然哽咽了起來,到此處竟不下去。
她收了收眼眶的淚水,又接著道:“第二日一早我丈夫剛回到府中,她就信誓旦旦的帶著我丈夫及眾冉我房間裏捉奸,那個男子當場跪下承認了與我之事,是與我情投意合。證據都擺在麵前,她竟還張口胡來的發現我與男子私通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我百口莫辯,又因先前我丈夫並不知曉我已有身孕,此時她倒是不合時夷出我已有孕之事。我丈夫以為我懷的是那個男子的孩子,因此已然不相信我了,也不願意再聽我多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