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開視線：“不為什麼。”
“看著我！回答！”他低聲咆哮。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胸中的怒火再聚集就要爆發了，而我不得不繼續刺激他、傷害他。
我笑著看向他：“歐陽爍，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告訴你，你不是我第一個男朋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啪！”我的臉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臉上傳來的刺痛和灼熱都無法讓我的血液沸騰起來，我的心跳很緩慢，我的手腳冰涼。
“蘭小奕！你還有沒有廉恥？”徐子嬌揮舞著手臂在我眼前叫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蓄滿了憤怒、鄙夷和狂妄，“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她說著，又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一隻大手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徐子嬌，這裏沒你的事吧？”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這才注意到，李智宸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歐陽爍，你這是輸不起嗎？”李智宸甩掉徐子嬌的手，繼續用冰冷的聲音說，“小奕選擇誰，應該是她的自由。”
“你……”徐子嬌憤憤不平。
“閉嘴！”歐陽爍製止了她，聲音冷厲，“子健，麻煩你們出去。”
“爍……”徐子嬌極不情願地看向歐陽爍。
“出去！”歐陽爍的聲音更加陰冷了，一雙嗜血、狂暴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徐子健猶豫了片刻，最終拽著他的妹妹退出了房間。
“我隻想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冷極了，仿佛冰刀在我的心口緩緩劃過。而我的心情卻異常平靜——隻要熬過這一刻，一切都會結束。
“對不起，我喜歡的是李智宸。”
“撒謊！”
“我恢複了記憶，”我平靜地說，“上次車禍之後，我就恢複了記憶——我和他的羈絆很深。”
這件事實，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令身邊的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我熱情地挽住李智宸的手臂：“我小時候就喜歡他，現在也喜歡他——我愛他。”
李智宸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摟住我的腰，大膽秀恩愛：“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歐陽爍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在李智宸和我的臉上掃來掃去，最終，痛苦和冰冷滿滿占據了他的雙眼。
“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從來沒有說過。”他閉上眼睛，臉色比骨頭還要慘白。
“對，我從未說過我愛你，”我殘忍地給了他最後一記重擊，“自始至終，全都是你自作多情、一廂情願。”錯了，錯了，我在心裏不知道說過多少次“我愛你”——隻是沒有說出口。然而現在，我卻不能說了，再也沒有資格和機會說了。
歐陽爍緊繃的身體明顯一顫，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牙關緊咬，嘶叫一聲，將拳頭用力砸向牆壁：“好，我們分手！”冰冷刺骨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裏擠壓出來，我的心髒瞬間停止了跳動。
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愛情，人生的意義……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