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空間中,足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目光越過殷子琛高大的身軀,降臨在臥室門口的白柯寒,輕輕眨動著眼睛,卷長的睫毛落在眼底下,形成扇形的陰影,抿緊的嘴唇化為一條直線。
都說婚姻是兩個人愛情的結局,而信任是建立這段愛情的橋梁,互不相信又互相猜忌的白柯寒和殷子琛早在無言中就將彼此傷害的遍體鱗傷,卻又逞強的保持著微笑,企圖告知對方:沒事,還可以繼續走下去。
身上的睡衣,鬆垮的搭在殷子琛的肩頭,微鬆的領口,露出殷子琛少許鎖骨,若隱若現中,說不出的誘惑,但在清冷的燈光下,令人遐想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聽到白柯寒時隔許久後,主動詢問婚禮的事,使得殷子琛感到一陣恍然,瞳孔忍不住晃動了幾下,閃爍的光芒如同劃過天空的流星雨,殷子琛嗓音帶有磁性的說道:“就差後天一起去拍婚紗照,選定戒指,以及新娘的親朋好友名單。”
原來殷子琛果真都安排好了一切,到底是怪她漠不關心,還是殷子琛過於有主見,在殷子琛將餘下的事情,悉數告知後,白柯寒雲淡風輕的表情才稍稍有了變化,將視線重新落在殷子琛的背影上。
在殷子琛加重了親朋好友四個字的時候,白柯寒的心裏“咯噔”一聲,冷凝的眼神現出慌亂,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名單我明天給你,一切聽從你的安排。”
語畢,再無話可說的白柯寒,抬起步伐繼續朝著臥室前行,與殷子琛背道而馳的方向,亦在拉遠了兩個人心的距離,明明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白柯寒卻感覺冷到瑟瑟發抖,即使蓋著棉被,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這廂相顧無言,那邊終於在千難萬險,一路的顛簸下到達殷子琛老家的程恬靜,頭頂的遮陽帽為程恬靜帶來少許的陰涼,付出的代價卻是頭發的散亂,而拖行著程恬靜隨身物品的保鏢,雙手無力的撐在隻有他膝蓋高的行李箱撐杆上。
沒等保鏢喘過氣,無處可坐著休息的程恬靜,今日略帶常識的換上了運動鞋,看到保鏢竟將她的行李箱壓到變形,立即憤然出聲道:“你在幹什麼,壓壞了你賠得起嗎,給我閃開。”
說著,程恬靜直接一腳踢在保鏢的小腿上,強行驅使保鏢離開後,連忙蹲下身查看了行李箱中的化妝品和幾件簡單的衣服,還有各種疾病預防的藥物,見破損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彎下腰捂著小腿的保鏢,額角的汗水“滴滴嗒嗒”的掉落在沙土中,低垂的頭顱青筋暴起,麵無表情的表情,暗藏著殺意,手臂緊繃的肌肉,在單薄的襯衣表麵顯露出粗壯的線條,看向程恬靜的餘光,如泛光的刀尖。
恰逢此時一輛拖著雜草的三輪車經過,滾動的輪胎卷起地上厚厚的灰塵,瞬間製造出一場小型的沙塵暴,使得不小心吸入鼻腔的程恬靜,跳腳的指著三輪車咒罵道:“你眼瞎嗎,看不到這裏有人,一輛破三輪還敢囂張,活該窮一輩子。”
哼著小調的中年大叔,地中海的發型將他襯托得十分猥瑣,從後視鏡中無意的撇見貌美如花,好似滿山的野花中,突兀的一朵玫瑰,頃刻間吸引住了中年大叔的視線,三輪車頓時停在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