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單影隻的白柯寒,在餘暉的最後一縷陽光中,失去了殷子琛的影子,從頭頂開始剝離出白柯寒的世界,帶來的疼痛感,就好像將白柯寒抽筋剝骨一般,都說愛而不傷,可若不傷,又如何感知到有多愛。
脊柱似扛著一座高山,被壓垮的白柯寒,臉頰距離地麵半米不到,發絲傾瀉而下,像落入江河的急流,在風中飛舞出各種姿態,最後還是乖巧的回到白柯寒的肩頭,也白柯寒披上一件烏黑的外衣,防禦她內心湧出的冰冷。
當雙腿麻木到站立不穩後,白柯寒才攙扶著院子裏的木柵欄,緩步走進別墅大門,而落地窗前在殷子琛氣衝衝的跑回二樓書房,就知家裏又變天的白駿,眼睛飄向二樓幾眼後,見不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便跑出去攙扶白柯寒。
牽強的扯出難看到極點的微笑,指尖冰涼如在冷水中浸泡過,輕柔的撫摸著白駿的頭發,心疼的看著白駿擔憂的麵容,白柯寒試圖解釋道:“別想太多,我和殷叔叔沒有吵架,隻是意見不合而已。”
抓住白柯寒沒有絲毫溫度的手掌,盡量將小手移動的摩擦著白柯寒整隻手,與白柯寒一模一樣的眉眼,有著化不開的苦澀,也有著微乎其微的生氣。
帶著白柯寒坐進柔軟的沙發裏,又懂事的為白柯寒倒了杯熱水的白駿,身體端正的坐到白柯寒對麵,形成對立姿勢,努力與白柯寒的視線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說道:“媽媽,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說話傷害殷叔叔。”
沒預料到白駿擺出這副小大人的模樣,竟是為了幫殷子琛說話,感到心裏不舒服的白柯寒,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放下即將到達唇邊的水杯,期待的看著白駿,並不急著表達態度,等著白駿的後續。
看著白柯寒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白駿心感焦急,又不忍心斥責白柯寒,隻能用語言來勸說白柯寒道:“你們的婚禮還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可是媽媽你有投入到即將嫁給殷叔叔的喜悅中嗎,全程忙碌著結婚的都是殷叔叔。”
“你每天照常上下班,而殷叔叔有多少次,半夜在書房裏琢磨著婚禮的細節,被我發現了還不準告訴你,做為最閑的人,你不心疼殷叔叔就算了,還無理取鬧,要是我以後老婆也這樣,我還是不結婚的好。”嘟著嘴巴的白駿,繼續補充道。
作為即將嫁為人妻的白柯寒,又怎會不憂心婚禮的進程,可是每次當她想聞訊殷子琛時,殷子琛都支支吾吾的,然後便轉移話題,誰成想他卻是獨自一人完成了需要兩個人來分擔的婚前布置。
心髒被白駿的話,硬生生的紮出一個孔的白柯寒,溫熱的血液融化了所有的寒冰,迫不及待的奔向身體各處,目光飄向二樓緊閉的房門,在白柯寒猶豫著要不要去跟殷子琛道歉時,白駿已經推著她走上了樓梯。
手指向書房,雙手握拳放置在身前為白柯寒加油打氣,額前的劉海總是不安分的遮擋住白駿的視線,然後被白駿鼓動著腮幫子吹開,視線清楚的看著白柯寒說道:“媽媽,你快點去哄哄殷叔叔,殷叔叔這麼優秀,去晚了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