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伯的訴說中,基本可以估算出這個侄子應該和白駿差不多大,而他竟然敢把這麼小的孩子丟在車站,想想就心驚肉跳的白柯寒,拿著下午茶點的手都開始抖動,語調略顫的責備道:“你怎麼能把孩子丟在那裏,快帶我去。”
語畢,白柯寒率先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信用卡丟給服務員結賬,腹部空空的二伯,舔了舔起皮的嘴巴,又揉了揉肚子,主動接過遞還給白柯寒的信用卡,目光火熱的看著它,手掌小弧度的想放進口袋裏。
見二伯半天沒跟上來,白柯寒不解的回頭查看,便發現了二伯的小動作,當即臉黑成焦炭,手指骨節根根分明,咬牙切齒的嗬斥道:“你到底走不走,孩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如何跟他的父母交代。”
指腹在信用卡上不斷摩擦的二伯,悄悄的對著白柯寒翻了個白眼,用力的捏緊信用卡的邊緣,扭頭還給白柯寒,那模樣就像他在忍痛割愛一般,加重了白柯寒對他的厭惡值。
眼睜睜的看著白柯寒將卡揣回衣兜後,二伯感到無比的心痛,抓了抓領口已經變黑的外套,大步跟上白柯寒的步伐,無關緊要的說道:“沒事的,我把他交給車站的管理人員照顧,隻要他不亂跑,出不了多大的事。”
二伯散漫的態度,最終還是惹火了白柯寒,前些日子白駿出事的畫麵和憂心忡忡的感覺,還能輕鬆的從骨子裏散播到全身,折磨著白柯寒的神經。
“管理人員就安全了嗎,你敢百分百的保證,她一定會好好幫你看著孩子,此刻我該多慶幸,當年你把我和姐姐送去了孤兒院,不然我們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極盡語言諷刺二伯的白柯寒,每一句都帶著燎原之火。
好不容易大喘氣跟上來的二伯,麵對的就是白柯寒的一番教訓,有心想拿起長輩的架勢訓斥白柯寒一頓,但恰好此時有計程車停在他們麵前,顏麵盡失的二伯隻好灰頭土臉的鑽進車裏。
簡單的從二伯口中得知了車站位置後,兩人便一路沉默的來到了目的地,積滿灰塵的候車室裏,三五成群的人們支起麻將桌在人聲鼎沸中,忘乎所以的打著麻將,而沒了座椅的侄子,蜷縮著蹲在角落,好奇的摸摸這碰碰那。
在發現二伯的到來後,聳拉的小臉立即興高采烈的飛奔進二伯的懷裏,周身的灰塵也盡數沾染在二伯的衣服上,侄子語調輕快的說道:“爺爺,爺爺,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快餓死了,你有給我帶好吃的嗎?”
說著話的侄子,目光準確的落在白柯寒手裏的餐盒,即將流口水的饞貓模樣,讓白柯寒恍惚間像看到了白駿,友善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後,將餐盒放入侄子的手心,說道:“這些都給你,喜歡吃的話一會兒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