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手指,在桌麵不斷的敲打著,惹得周圍的顧客紛紛側目,然後在看清噪音來源是個四五十歲的糟老頭後,嫌惡的撇了撇嘴,仿佛空氣被汙染了般,手掌用力的在鼻腔前扇動,便扭轉過頭繼續和朋友喝茶聊天。
第N次咽口水的二伯,手中的水杯,隻餘下幾滴水珠在杯沿折射著初升的陽光,而關心於學校受災情況的白柯寒,在聽到二伯自私的話語後,皺緊了眉頭,冷然的表情中透著不悅。
手指轉動著空杯,欣賞著桌麵倒影的白柯寒,眼裏都是對恬噪的二伯的漠然,待對方安靜下來之後,白柯寒才出聲說道:“我給你的那筆錢,應該足夠送孩子讀一所好的學校,根本不需要再請我幫忙。”
雙手攤開,聳了聳肩膀的白柯寒,眺望著白駿所在的學校,拉開窗簾的陽台處,可以看見有幾個小朋友晃動的身影,似乎正在做著遊戲,大大的笑臉,如同得到了小紅花,使得觀看的白柯寒,都能感染到他們的童真。
“這都過了個年,你給的錢早就花完了,能剩點車費來找你,已經是克扣了我家那口子的零花。”一臉委屈的二伯,幽怨得看著白柯寒,眼裏充斥著白柯寒給的錢太少的怨念,小聲地嘀咕道。
接收到二伯眼中意的白柯寒,冷哼一聲,手中的空杯脫離,在桌麵滾動了幾圈,嚇得二伯趕緊伸手接住,也順勢收住了小媳婦的姿態,張著一口黃牙嘻嘻的笑了幾聲,企圖改善和白柯寒交談的氣氛。
拿她的心軟當懦弱,白柯寒真不知道該不該笑話二伯的天真,竟然敢在她的麵前耍花招秀演技,白柯寒直直的看著二伯,直看到二伯坐立難安後,說道:“二伯,作為長輩的,你侄女我就要結婚了,嫁妝是不是要你老給準備準備。”
說完,觀賞著二伯驚慌失措的表情,白柯寒搖了搖頭,垂下眼眸,翻看著菜單,在看到白駿喜歡吃的甜點後,抬手招來服務員,點好下午茶點後,遞回去給服務員,全程沒有理會眼巴巴渴望著白柯寒詢問他要吃點什麼的二伯。
無望的看著已經走遠的服務員,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的二伯,轉向看著白柯寒陰險狡詐的笑意後,才反應過來白柯寒說了什麼,氣的跳腳的二伯,拉下臉來斥責道:“是你侄子讀書重要,還是你嫁妝重要,再說我都告訴你了,我沒錢。”
沒了討錢的虛偽麵孔,二伯的凶神惡煞,倒令白柯寒感到舒服自在許多,猶自聞著服務員打包好遞來的下午茶點,想象著白駿見到這些吃食滿臉雀躍的模樣,白柯寒喜從心來,立時和二伯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跟你說話,能不能認真聽,你侄子還在車站等我,你給個準信行不行?”咽下最後一口口水的二伯,整個口腔都幹燥起來,聲音也有些嘶啞,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白柯寒手中的餐盒說道。
車站?從老家學校能發生垮塌事件就可以看出,所謂的老家還處於貧困落後的階段,而那個所謂的車站,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是由私人組織起來的,髒亂差是基本,人口流動性大的同時,不安全性總讓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