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噴泉,從進入冬天後就被零下的溫度,固定了姿態,在前幾天才得以解凍,肆意的流淌著,想要將這段時日的憋悶,都抒發出來。
客廳裏的程恬靜,不複初來時的優雅,頭發散亂,眼神似沾染著黃泉水裏的死氣,令周圍的傭人感到驚悚,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朝後退,隻有意誌堅定的管家,沉穩的陪伴在程恬靜身旁。
無論是殷子琛那句未來孩子的媽,還是白柯寒絲毫不像被打掉孩子的模樣,程恬靜心頭壓了太多的疑惑,便出聲答應道:“好,跟我來。”
看著程恬靜有恃無恐的模樣,想起她曾經的瘋狂舉措,殷子琛擔憂的反手握住白柯寒的手,微微搖頭,試圖阻止白柯寒。
回握住殷子琛,白柯寒輕鬆的笑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跟上了程恬靜,一路來到程恬靜的臥室後,白柯寒順手將房門關上,並且反鎖。
扭動了下脖頸和手腕,將披肩放下,緩步走到程恬靜麵前,白柯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說道:“程小姐下次能不能不要再用這麼愚蠢的辦法對付我,非但沒用,反而激怒了我。”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可程恬靜還是在白柯寒盛氣淩人的氣勢下,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床沿,眼睛甚至不敢和白柯寒對視,如同獵豹被追殺的羔羊。
伸手抬起程恬靜的下巴,白柯寒眼裏的厭惡明明白白的顯露著,緊繃的臉部線條,使得她本就瘦削的臉頰,更如同一把利刃,刺進程恬靜的心裏說道:“別怕,我可沒有你可怕,居然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利用和殷子琛發生關係來捆綁住子琛,你的心思也不比我少,才是真正的讓我惡心。”雙手顫抖的握緊床單,僵硬的身體退無可退,想了想這是她的地盤,程恬靜又升起底氣,迎上白柯寒說道。
被程恬靜身上濃鬱的香水味,熏的難受,白柯寒抬手掩鼻,推開一段距離,在程恬靜一臉得意忘形的表情中,手掌毫不猶豫的打向程恬靜的右臉。
沒想到白柯寒會突然打她,程恬靜雙眼無限睜大,臉頰起初的麻木感消失後,熾熱的痛感從每個毛孔透出,訝然的情緒逐漸被怒不可揭代替,程恬靜站起身揪住白柯寒說道:“賤、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恰好程恬靜抓住的部位,是白柯寒的傷口,入骨的疼痛,讓白柯寒皺起了眉頭,額角滲出幾滴冷汗,用力將程恬靜推開,白柯寒嘴角的笑意更濃,似在嘲笑程恬靜。
咬牙忍下那股疼痛,白柯寒揚起下巴,看著眼裏都是紅血絲的程恬靜,挑釁道:“且不說昨日、你派來的人,未能奈我何,你覺得若此時我出了任何事情,殷子琛的怒火會不會將程家燃燒殆盡。”
徹底披頭散發的程恬靜,就如同天橋底下,落魄後露宿街頭的流浪者,與生俱來的嬌貴氣質,在白柯寒鋒芒畢露的氣場下,變得像醜小鴨遇見了白天鵝。
狼狽的從床鋪裏爬起來,跌入沼澤的程恬靜,無力的伸出雙手呼救,這一刻她才明白,她從不是白柯寒的對手,心裏陰涼,程恬靜幹燥的嘴唇,喃喃的說道:“你不就是靠子琛給你撐腰,早晚有一天,他看清你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