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是怎麼回事,聽白駿說你和殷子琛和好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殷子琛。”視頻一接通,率先是黃玫恬噪的聲音傳入耳膜,接著才是黃玫可愛的臉蛋。
怕被白駿聽見,白柯寒捂住了聽筒,減小了音量,坐在床邊,看著鏡子中脖頸間的青紫印記,以及那塊創口貼發呆,好像現在的她,無論是身心,都體無完膚,白柯寒自嘲的笑了笑。
在黃玫的急切的聲音中,白柯寒鬆垮著雙肩,無形中似扛起了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無力掙紮,隱下眼中的傷感,白柯寒低語道:“我知道,可無路可退的我,現在收手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白柯寒的勞累,看得黃玫一陣疼惜,語氣也放緩了些,正欲開解開解白柯寒,卻發現了白柯寒脖頸臉的異常,疑問道:“你的脖子怎麼回事,昨晚發生了什麼,你給我老實交代,不準有任何隱瞞?”
想用衣服遮擋的白柯寒已經來不及,對於昨晚的記憶,她自漸漸回憶起來,殷子琛肌膚的滾燙,以及她紊亂的呼吸,深深的刻在她的感官上,使得白柯寒一閉眼,就能浮現那些畫麵。
掐了掐掌心,使得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白柯寒維持雲淡風輕的說道:“慶功宴上,程小姐又想給我下藥,和我在宴會讓鬧了一番,後來我喝醉了,醒來時殷子琛就在我旁邊。”
就算白柯寒的語氣再無所謂,晃動的屏幕,還有白柯寒淚光閃爍的瞳孔,都告知著黃玫,白柯寒有多難受,有多害怕,些許的震驚後,黃玫抓狂的扯了扯頭發,死死咬住手指。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避孕措施做了嗎,殷子琛怎麼說的?”聲音顫抖,心跳加速,想立馬飛到白柯寒身邊的黃玫,保持住理智,使自己的語調盡量不刺耳的說道。
被黃玫這麼一提醒,白柯寒才想起來,從酒店到現在,除了殷子琛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除了他們已經發生關係的事實,除了她內心深處對把自己交給殷子琛的慶幸,好像其他的事情,她都沒有細細的思考。
痛苦的將臉埋入被子裏,白柯寒很想逃避,可是她避無可避,黃玫會追問她,殷子琛不會對她放手,姐姐的仇還等著她報,白駿還小,任眼淚浸入棉被,白柯寒沉悶、發泄的喊叫著。
那一聲聲壓抑的喊叫,遺漏了幾個音調,傳入黃玫的耳裏,胸腔似失去所有氧氣的黃玫,將自己蜷縮在座椅上,柔聲誘哄道:“白柯寒,你這是將自己給賠進去了,收手吧,就算前功盡棄,也總比泥足深陷,無法脫身好。”
都說人生漫長,她卻被困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弱肉強食的規則,不可逆得令人作嘔,擦幹所有淚水,白柯寒凝望著姐姐的照片,想起姐姐曾以一己之力,為她構建的美好世界,白柯寒的眼裏沒有任何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