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的容顏,蘊藏著不為人知的瘋狂,死沉的眼底,有著暗湧的弑殺之氣,變得通紅的眼眶,如同浴血而生的複仇者。
“我隻是為了複仇,不會留戀這份感情的,你別擔心。”聲音幽幽的說道,似在告知黃玫,也在提醒自己,世界不曾溫柔以待,世人不曾寬容接納,就連親生父母也能將她們拋棄,白柯寒又怎能保持仁善。
隱隱感覺白柯寒的氣場變了,但黃玫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隻能戳穿白柯寒經不起推敲的話語:“這是你說不留戀就不留戀的,感情的事你說得準嗎,當初為了複仇你就狠心和少海分手,現在你是要對自己狠心嗎?”
憶起初入大學那年,懵懂無知,萬事謹慎小心的她,在某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眼角飛揚的程少海,固執的覺得,他是漫過光年,拯救她荒唐人生的勇士。
等到繁花落盡,世界初露出它的猙獰模樣時,白柯寒才學會隱藏真情實感,也知道那樣令人不忍染指的少年,不該牽扯進她的世界裏。
第一次看見程少海的柳樹下,富有生命力的柳枝,被白柯寒一節一節的折斷成碎屑,下過雨的草地上,泥土將她的鞋跟汙染的徹底,七月的雨,沒有絲毫的涼意,卻也洗刷不掉世間險惡。
看著穿著單薄的白柯寒,程少海不滿的皺起眉頭,悄悄的躲在樹後,出其不意的將白柯寒摟入懷裏,脫下外衣披在白柯寒身上,抱怨道:“最近你都去哪裏了,總是找不到人。”
用力的握緊程少海寬大的掌心,拚命的吸食程少海身上的陽光氣息,仔細看的話,白柯寒看起來就像癮君子一般。
“我不想再喜歡你了,我們分手吧。”再多的不舍,再如何不願,白柯寒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說完就紅了眼眶,說完就有些後悔沒多抱緊程少海一分,耳朵裏還盤旋著繈褓中,哇哇哭泣的嬰兒聲。
咬住嘴唇,阻止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眼角滑落的淚水,帶著炙熱的溫度,將白柯寒灼燒得屍骨無存,緊閉雙眸,鎖住眉頭,白柯寒顫抖著手,掙脫出程少海的懷抱,肩頭的外套,掉落在地上,浸濕一片。
渾身僵硬,不知所措的程少海,看著白柯寒淒絕的背影,目光晃動著下移,定格在那件牛仔外套上,嘴角的笑意都還來不及消散,程少海拉住白柯寒的手,說道:“丫頭,你別亂開玩笑,若你生氣我問你去了哪,以後我不問就好。”
沒有勇氣甩開程少海伸過來的手,白柯寒回握住,這是她傾注了所有美好向往的少年,這是答應一輩子喚她丫頭的男人,可為什麼她不能擁有,又為何讓她遇見,眼裏鼻腔心裏酸澀的白柯寒,如同擱淺的船隻,漂泊無依。
感覺到白柯寒手心回握住他的力道,程少海鬆了一口氣,上前想將白柯寒扳過來正麵和他對視,語氣欣喜的說道:“好了,我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今天想看喜劇還是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