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恬靜的恐怖意誌,讓文尋眼裏劇烈的搖晃,認識程恬靜這麼多年,對她的性格也算有所了解,她想對付的人,隻怕拚了命也要將對方拉下地獄,文尋心裏對白柯寒感到擔憂,猶豫著要不要再把白柯寒一把。
看出文尋的猶豫,程恬靜也不拆穿,幽幽得看著他,像是欣賞著一個小醜,眼裏的意味誰也看不懂,若不是睫毛輕輕眨動,文尋都以為是程恬靜靜止的。
一麵是公司,一麵是白柯寒,小小的掙紮了一番,文尋便做出了決定,撥動了一下額前碎發,眼睛用力的閉緊兩三秒後睜開,眸光破碎,眼神失焦的問道:“說吧,需要我配合你什麼?”
揚起滿意的笑容,得到理想中答案的程恬靜,端起紅酒杯,緩慢的挪移到落地窗邊,注視著屋簷開始融化的冰雪,覆上原有的唇印,不斷的回味著紅酒。
腳底的痛意一陣又一陣的襲來,如附骨之毒,侵蝕著她的感官,程恬靜毫不在意,轉過身靠著落地窗說道:“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慶功宴那天,都必須以白柯寒男伴的身份出席,其他的,見機行事。”
玻璃表麵的寒意,滲透程恬靜加絨的布料,浸入她的肌膚,抽走了她體表的溫度,使得程恬靜的眼神更加陰氣深深,文尋被看得毛骨悚然。
不願多待,文尋揉了揉眉心,驅不散眉間的愁緒,立場的搖擺不定,也讓他的內心加入了拉鋸戰,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躲閃開程恬靜的目光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過了慶功宴,我們兩清。”
幻想著慶功宴過後的場景,程恬靜的眼睛睜到最大,眉毛上揚,手裏的紅酒隨著搖晃的弧度,呈現出接連不斷的波紋,最後悉數入了程恬靜的口中。
鬆開手指,染著酒漬的高腳杯滑落到地毯上,柔軟的鮮紅地毯,寬容的接納了它,程恬靜緩步走到文尋的麵前,手指從文尋頸後的衣領,滑到喉結處,停滯在文尋的下巴,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指尖陷入文尋的肌膚。
“千萬別背叛我,否則你父親的公司,會頃刻間灰飛煙滅,你從殷子琛那兒得到的幫助,也會徒勞無用。”連睫毛都沒有晃動一下,程恬靜平靜的說道。
看到文尋被嚇得呆愣住,程恬靜愉快的放開了手,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朝對門口候著的傭人差遣道:“送文少離開,我要休息了。”
迷迷糊糊回到家的文尋,在自家客廳坐到渾身冰冷後,拿出手機給白柯寒發了短信,然後頹然的翻進被窩裏,曾以為懂得圈內的規矩,就可以活得肆意灑脫,現在才發現,被踩在腳下的人,隻能任人擺布。
手機屏幕亮起時,白柯寒正在送殷子琛下樓,安靜的樓道中,殷子琛和白柯寒十指緊扣,彼此的心跳聲,清晰的傳遞到對方的耳朵裏。
兩人走過的樓層,聲控燈都會及時的亮起照明,對於殷子琛有電梯不坐,跑來走樓梯的行為,白柯寒初始無語了會兒,也就釋然了,隻回握住殷子琛的手說道:“下次我還是在門口用目光送你就好,一來一回的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