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如同一張大網,將整座城市籠罩,然後又為每個人編織著夢境,讓人們在酒精裏麻醉,在往事裏緬懷,在痛苦中掙紮,最後什麼都沒有改變。

發絲揚起又落下,時間在白柯寒眨動的睫毛間流逝,真相經過發酵後,終被戳破,極力想隱瞞的文尋,被白柯寒話語扼住呼吸,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後背及額角浸出冷汗。

除了鼻腔裏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文尋絲毫沒有看清白柯寒的動作,手機就落入了她的手裏,想去搶奪也來不及,文尋不悅的瞪眼,心裏湧起被欺騙的憤怒斥責道:“你那晚根本就沒有喝醉,你在騙我。”

明明不安好心待在她身邊的人是文尋,她不過是無意中得知了真相,白柯寒挑動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歪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文尋說道:“那晚我確實喝醉了,隻是就算我醉酒,對於危險還是很靈敏的。”

自知理虧的文尋,再不敢對上白柯寒的眼睛,煩悶的從衣袋裏拿出香煙,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被白柯寒丟出窗外。

“我可不想回家時一身煙味,更不想讓白駿吸入二手煙。”看著敢怒不敢言的文尋,極力克製住他的情緒,全身的肌肉已經緊繃過度而抖動,白柯寒安撫的說道。

畢竟她還準備和文尋結盟,若文尋一直處於暴走的狀態,並不好交流,說完話後,白柯寒就當作沒事人般,輕靠在座椅上,仰望著自家的窗台,思慮著一會兒回家給白駿做什麼好吃的。

側身看著白柯寒,慘白的燈光下,給白柯寒的側顏鍍上一層不可侵犯的神聖光芒,每一寸肌膚都彈性十足,近距離還可看到臉上細細的絨毛,薄薄的唇瓣,有著致命的誘惑。

所幸氣氛太過於壓抑,文尋滿腦子都是對白柯寒輕易識破他和程恬靜關係的驚訝,使得文尋沒辦法去想入非非,浮躁的抓了抓頭發,形象全失的文尋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幹嘛不早點拆穿我?”

轉過頭,適才令人意亂神迷的容顏,隱於黑暗中,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襲向文尋,令文尋恍惚了下,心裏有些釋懷,即便沒有程恬靜,文尋也不會放棄對白柯寒的追求,所以喜歡白柯寒這件事,文尋事在必行。

“還記得那晚程恬靜要打我,被你阻止了我,我不拆穿你,甚至過後這段時間配合你,隻是為了還你人情,同時想看看你為了程恬靜,能對我做到什麼地步。”一動不動的看著文尋說道,莫不是眼皮在眨動,都會以為白柯寒是一尊雕塑。

轉正身體,看向正前方的綠化,文尋下意識的又想拿出香煙點燃,想起白柯寒的話,又看了眼白柯寒家的窗戶,將香煙揣回兜裏,手臂鬆垮的搭在肩上,眉間有說不透的枯樹。

將臉埋入手掌中,從指縫中獲得呼吸,脊背似被命運的重擔壓彎,文尋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白柯寒傾訴道:“我追求你,從不是為了程恬靜,都是為了我自己,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的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