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圓鼓鼓。
這一邊蘇天明和章炎已經向燕王朱昱見過禮,隻是望著朱昱身側的臻夜有些發愣。軍中一向不帶陰人,就怕帶來不吉,然而此時和朱昱並排策馬而立的騎裝少女卻是和朱昱神態親昵,有恃無恐。當得起這樣的女子應該就是燕王妃了吧?可是又未曾聽起過燕王如今有納正妃。蘇天明更是感到奇怪,他妻舅內河鹽道總督楊承光的女兒據說就是嫁給了這燕王做側妃。他原先還打好了算盤要和燕王攀攀親,套點近乎,然而現在,話到舌尖打了一個滾又咽了下去,眼中隻望著梁臻夜不知如何稱呼。
朱昱見到他二人的眼神,於是拉起臻夜的手,笑著對他二人道:“這是內子。”
內子,不是燕王妃,不是梁姑娘,不是別人,隻是內子。臻夜聽到朱昱這般稱呼她,幾乎要雀躍起來,這樣平平常常的一個稱呼,卻是最平常不過的對自己妻子的稱呼,就像夫君和娘子,就像外子和內子,有如普通夫妻一般的稱呼,褪去了王妃華麗的外衣,卻叫梁臻夜體味到了一種難能可貴的真情。
那麼他是在暗示自己是他正妻的身份嗎?給了她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分。
梁臻夜默默地握緊了朱昱的手,把自己手心的溫度傳遞給他。
蘇天明還在猶豫該如何稱呼這位燕王內子,一旁的章炎倒是聰明地搶先答道:“哦,原來是燕王夫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蘇天明經他這麼一提醒也悟了起來,忙道:“燕王夫人有禮,下官雍州刺史見過燕王夫人。”
這不倫不類的稱呼落到臻夜耳中卻各位好聽,此刻沒有人回想到後來燕王隨軍夫人的名稱竟會響徹大胤天下,與天啟帝一起被列為“中興二聖”。
雍州城中的朱雀大街響起一陣鼓樂,數萬人的馬隊從雍州城朱雀門魚貫而入,平日熙來攘往的朱雀街在戰火的清洗下已變得蕭索無聲,雍州城的守衛們橫佩長刀,分立街道旁,將百姓遠遠地隔開。
燕王帶著大軍入城,六個身材魁梧的校尉躍馬而出,身佩長刀、弓箭,六匹白馬一字排開,好不威風,而後,六十四個導客舍人在前引路,一直將燕王朱昱引到雍州刺史府,蘇天明和章炎兩人作陪,待朱昱和梁臻夜整頓完畢才告退。
如今整個刺史府都歸燕王駐蹕使用。那北戎人果然如梁臻夜預想的一般,並沒有真正退卻,反而仍舊時常過來驚擾百姓,一來便襲,一戰即逃,常常是打一槍便換一個地方,令人防不勝防。羽林軍暫時對於這種不要臉的打法一時想不出徹底解決之法,隻好一麵屯兵雍州,威懾北戎,另一麵不斷加固雍州城的防禦,希望能在羽林軍大軍南進之時,不會讓雍州城又重新落到北戎人手中。
梁臻夜估算著刺史府隻怕要常駐,因此指揮了薇止和蘇紫在後院打點行禮,安排人手。薇止和蘇紫原來就是臻夜進宮之時,留在燕王府中的,如今臻夜和燕王重聚,她們幾個自然也跟著來了,仍舊是貼身伺候臻夜。
這一日,她剛準備好晚膳,欲等燕王巡城回來一起開放,卻聽到蘇天明和章炎求見的消息。臻夜無奈,隻得起身應付,吩咐了管家請二位進來,到客廳略坐。自己換過衣服,又叫了侍衛去城外兵營通知朱昱,這次徐徐而至。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果然便見門外起了響動,不一會兒就聽見通傳說是燕王殿下回來了。
朱昱進了房中在中間椅子上坐下,過了一會兒便有刺史府中原先的婢女奉上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