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豔帝心神恍惚的樣子,李玉兮問道:“陛下在為近日的戰事擔心?”
豔帝坦然道:“是啊。這是大事……不過沒關係,朕就是親自上陣也不會讓敵人打進來的。”
“親自上陣?”李玉兮擔憂的看了一眼豔帝,這麼美的人兒,不是被人寵在懷中,卻要承付如此多的責任,上天給了她什麼樣的使命,要這樣辛苦呢。
“怎麼了?不信?朕好歹也是能文能武,雖沒上過戰場,可也不是任人欺淩的。說不定,能打一場驚人之戰!”她大言不慚的雙手叉腰,擺出毫不畏懼的氣勢。
“不是,微臣不是不信,在微臣心中,陛下無人能及。隻是……微臣覺得陛下現在一定很勞神。”
李沅兮忍不住憐惜眼前的人,鼓起勇氣來,拿出隨身攜帶的玉簫:“微臣不懂打仗,能做的,唯有為陛下奏一曲《凱歌》,祝願陛下早日平定天下。”
豔帝盈盈笑起,聽著李玉兮的玉簫傳出段段激昂之樂,心情也振奮起來。她安慰自己說: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過來了,君天宇都擺平了,這場白雲國大戰還會遠嗎?一定有法子解決,不會撐不過去的。
就在她幻想著以後種種的轉機,心神開始穩定下來的時候,秋公公氣喘籲籲的跑來,一臉的汗水。
“陛下,陛下,這是西北關傳來的急信。”
豔帝的心立刻提了起來,西北關?西北關難道失守了嗎?
帶血的字跡,紅暈一片:西北的邊境,陸續的又失了三個城池,白雲國大軍壓進,勢如破竹。鎮守西北關的所有將士,熬不了一個月,請求朝廷立刻派軍隊前去增援……
十萬火急,她立馬召集了幾位重臣,到了禦書房內議事。
無計可施的文臣們早就在私下交流,到了豔帝這兒,齊刷刷的意見指向了一人——君天宇。
“陛下,眼下沒有其他人能勝任,白雲國的進攻如此猛烈,除了前左政王,實在是沒有可舉薦的人了。”
是啊?!除了他,還剩下誰會帶兵打仗……
豔帝發起了愁,她不是沒想到君天宇。
她是舍不得殺君天宇,這悠月王朝裏除了他有那種軍事實力,還能有誰讓人更放心的。當初沒殺他的決定,倒是對了!
隻是君天宇和她之間的關係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怎會輕易答應?
他可能提的條件,她幾乎可以想出一大竄……
於是,就這樣,思來付去,輾轉難眠了一宿。
第二日,朝臣們已經相當不安,眼巴巴的看著豔帝,請她趕緊將君天宇從天牢裏提出來,應付西北關的迫在眉睫的攻勢。
李丞相也勸說安慰豔帝:“當下我國陷於危難之間,左政王雖然有謀反之心,但卻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陛下,不能再猶豫了。”
看樣子,沒有選擇的餘地。
豔帝心一橫,去就去吧!反正也不能吃了她,有條件先答應,能換君天宇出去賣命打仗,算是極大的便宜了。
再次走入陰森的天牢中,豔帝的步伐有些沉重。這一次,牢裏很安靜,沒有聽見任何東西的砸碎聲,獄吏的神情也不如之前煩躁。
石門打開之時,偌大的空間裏已經填充起許多新家具,像一個隔世之處,君天宇安然的在桌前作畫打發時光。
已經不像上次見到的那般憔悴,麵頰上有了光華,裝束也很整齊。
她走到他身邊,看著一旁的花草圖,美人圖已經好多張,攤開在地上和桌上。
看著手上又在描著的,她笑道:“天宇哥哥這麼想絮,改日我讓絮來見見你吧?”
君天宇麵色冷凝,一聲不吭的繼續作畫。
“看來你已經適應這裏了,再放你出去,你會不會不願意了?”她的指尖輕輕滑在紅木的雕花家具上,看著梳妝台的銅鏡裏,君天宇突然停筆的身影,繼續說道:“長話短說,今日來我是有求於哥哥的。”
“求我?”他發出不可置信的陰沉嗤笑。
“白雲國向我悠月征戰了,危機重重,眼下西北關要失守,哥哥,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
“我不想去。”他清楚的回答道,腦中卻在思付著,白雲國的楚曦真為了豔帝動武了?荒唐的男人!
“哥哥願意看著悠月國陷入水生火熱中?”
“不。”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已經比倆三個月前瘦下去一圈的人兒,一字一言的說:“是想看看你沒了我的輔佐,怎麼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