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晨,她練完武,會從小道裏繞回青冥門裏。當然,偶爾也會一時興起,走前山的光明大道。她不走前頭的大道,是怕遇上其他會早起的一些師兄弟。而今,她走著走著,看見顧伝燁的身影,心裏後悔起來,故意放慢步子,與顧伝燁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
顧伝燁早就覺著後頭有什麼人跟著的感覺,一回頭,見那頓時止步的洵月,暗暗好笑。
“丫頭你起的也早嘛。”顧伝燁衝她喊道。
洵月尷尬的呆在那裏,半晌才定了心思,大步走了過去。與顧伝燁走了一段距離,可他有意往她的身子靠來,她讓了一讓。誰知讓著,他倒得了便宜賣了乖,一邊笑著故意擠過來。
“月月,我怎麼覺著咱們越來越生分了?你討厭我?”顧伝燁嬉皮笑臉的問。
“沒有,男女授受不清。你擠著我走做什麼?”她閃避開。
“授受不清?可你也不用有意躲我吧?”
“躲你?為什麼要躲你,莫名其妙。”
顧伝燁朗聲笑了起來,轉了轉桃花眼,小聲道:“把眼睛閉起來,給你個別人想要都得不到的東西。”
洵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一時想不出他想會變個什麼東西,有所疑惑的閉起眼睛來。等了許久,一道溫柔,送了她的眼皮。
她楞著張開眼睛:“這就是你給的東西?”
“當然……”顧伝燁指了指自己的薄唇,眉飛色舞的拉住洵月,道:“想不想要個夠?”
“不!!”她不想要。
“來吧,你也就那眼睛可以下口了……”
“你別來了!”她皺起了眉頭。
“來撒。”顧伝燁一推,把她壓進了牆角。
站在不遠處看著,習若裔神色一頓,不由自主的快步走了過去。那倆人一看他,立刻收斂起來,不似方才那副糾纏不清。
洵月一見習若裔就不由自主的放了心,在習若裔身邊走著。
顧伝燁故意跟著她,雖是不再擠她,有意無意的戳弄她的衣裳。於是,二人又在習若裔周圍,打起轉來……
“師伯,你管管他。”洵月心裏煩了起來,反感的說道。
“師弟,別鬧了,快到大門口了。師父萬一看見,你麻煩了。”
聽罷,顧伝燁定了下去,看著習若裔肩上的柴火,笑道:“師兄,你一大早的,就砍了這麼點柴火,夠燒什麼的?”
“柴房裏太多,快放不下了,所以隻好每日這麼點了。”
聽罷,顧伝燁冷冷勾起嘴角,轉即道:“走,一塊去喊醒寶兒那個懶蛋去。”拉扯起洵月的衣袖飛也似地往青冥山門內奔去。
酸意攏上來,習若裔的雙拳不覺握緊,克製住體內蠢蠢欲動的衝動,讓他暗自咬了牙。露出極其少見的忐忑之色,心不在焉的走向了柴房。甚至他所尊敬的師伯從旁邊路過,他都未曾發覺,更不知那白眉長老暗中觀察了他幾眼,惋惜的搖了頭。
夕陽西下,忙碌一天後的洵月獨自的小屋內棲息,心想幸好寶兒這幾日糾纏那上官清去了,她與習若裔都得了閑。
隨意翻了翻這些日子來借來的書籍,深奧枯燥,極需耐心才能讀完,她看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習若裔那兒怎麼竟是這樣的書!”她闔上了書卷。
仰躺在床上,微微有了些困意,直接睡了過去。夢裏悠悠忽忽,好像回到了那一夜的夢碎的失身,被無數山賊追殺的恐怖場景,她瞬間驚醒。
該死!怎麼還忘不掉呢,這又不是上官清的錯,都是君天宇!都是他……可是為什麼是他呢?不是說將來要娶她的嗎?怎麼全是謊言……
突的,門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她停止住胡思亂想,擦了擦眼角殘餘的淚花。
問是誰時,門外習若裔的聲音回了她。
她打開了門,頓時一訝。
習若裔站在門外,長發束在腦後,披在肩上,換了件非常得體的衣裳,腰間係一條精致的繩帶,配著他的麵容,俊雅無雙。不似平日那般隨便,眼下很清爽,很舒服,甚至是……美麗。除了這三個詞,洵月暫時想不到可以形容他的話來。
“師伯,有事嗎?”她仰頭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