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三步並兩步地走上前看著唐憶柔,驚喜的問道:“憶柔,你已經是藍玄了?”他怎麼不知道唐憶柔居然忽然變成了藍玄?而且,之前測試出來她可是天生廢物啊,天脈俱斷,怎麼可能有玄力呢,而且是藍玄……
唐憐頓時恐懼了,她看著唐憶柔,眼眸之中止不住的害怕,雙肩止不住的顫抖,哭著叫道:“是你……你這個賤人……是你讓我娘瘋了。”她哭著嘶喊著,看著唐憶柔越發越畏懼,但是她卻沒辦法,她現在隻是白玄,根本無法與唐憶柔鬥,而娘親是從貧民窟出來的,從小從未習過武,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
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唐銘,哭著顫抖著聲音叫道:“爹爹……”若在平時,她絕不會允許這個廢柴女如此對待自己,但是娘親的忽然癲狂,讓她忘記了怎樣對付唐憶柔,隻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要好好保護娘親的念頭。
唐銘將頭扭到一邊不願去看唐憐,唐憐的眸子頓時暗淡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未來居然會變成這樣。
“爹爹?”唐憶柔冷笑了一聲,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從小到大她何時體會到爹爹兩個字的真正含義,她的爹爹冷血無情是個大將軍,她的爹爹害死自己的娘親還口口聲聲說愛她,這還真是她聽過最可笑的故事了。
唐憶柔笑了笑,隨即道:“唐憐,你知道麼?其實我很羨慕你。”唐憐愣了愣,看著唐憶柔,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唐憶柔將唐憐的反應看在眼裏,旋即笑著說道:“你有娘親你有爹爹,而我呢?從小娘親死了爹爹不愛,還要遭受三姨娘以及庶出子女的打罵……”她頓了頓,看著唐憐笑著說道:“你知道麼?這些,都是你們母女害的,如果沒有你們,我可以有一個美滿的童年,但是因為你們,我的童年變得腐爛,發臭,就像最低賤的貧民窟一般……”她故意頓了頓,扭頭望向林音,林音明顯震了震,唐憶柔滿意的笑了笑,今日她便要將所有人的傷疤都揭開,都像她一樣被人將最心底處的傷疤揭開然後暴露在陽光之下,腐爛,發臭。
“你說你怎麼不去死呢,活在這世界上勾心鬥角,還要擔心著自己的母親什麼時候癲狂。”唐憶柔笑了笑,看著唐憐,挑了挑眉尾笑著說道,“其實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麼,林音,三姨娘私底下開設賭坊,將唐府的大部分資金支出去,作為賭坊的流動資金。賺了多少萬呢?三姨娘!”她故意將‘三姨娘’三字要的重重的,讓林音為之一顫。
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她三姨娘,其實現在府中的人都已經把她當做是真正的女主人了,但是唯獨這唐憶柔,這唐憶柔每次都是叫她三姨娘,以前在她小時候威逼利誘讓她叫自己娘親,她都沒有同意。從小時候開始,她就那麼像那個賤人柳嫣柔。
現在一看,她的眼眸,眉毛,嘴唇,鼻子,越發越長得像那人了……林音頓時覺得腦子有些恍惚,她看著唐憶柔,記憶中的少女與唐憶柔結合在一起,她訥訥的喊了一聲:“公主……”
直到現在,她才發覺,其實,她和柳嫣柔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為的隻是博得唐銘的溫柔,但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得到過吧,唐銘愛的始終是那個女人,不論自己呆在他身邊多麼久,他都是愛著她的。那個人就在他的腦海之中,心中,久久地紮根,揮之不去。
她也無法趕走。
這就是女人的可悲吧,爭來爭去,爭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呢。
她猛然伸手拉住唐憶柔的衣角,她哭著說道:“公主……公主……是我下的毒,是我幹的,一切都是我幹的,你帶我走吧,我不要他了,我把他還給你,你不要哭了……”
在認識唐銘之前,柳嫣柔都是笑著的,她的笑靨如花使萬物都變得暗淡,柳嫣柔她的笑容就像是林音黑暗生命中的一束陽光,她一直恨著柳嫣柔,卻隻是因為她嫉妒柳嫣柔。這該是多麼搞笑的事情啊。
當她認識唐銘之後,便變得鬱鬱寡歡,整日沒有胃口,原本美麗的臉龐卻變得蒼白無力。
林音那時候就開始後悔了,但是她手中的解藥卻怎麼也遞不出去,手中唐銘的溫暖的手她也還不了。她舍不得還,她好不容易富起來了,她再也不想去過貧民窟的那種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