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失神,玄洛還隻當她在思索自己與德元的交易之事。
“符玉的父親府尚書因縱墮女色,德元便率先向他下了手,他新納入門的青樓名妓便是德元的人;而文錦之所以認識她,還是因吏部尚書的小女兒淩雪旋,兩人在閨中便是好友,淩雪旋霎是貪玩,很容易成為德元的目標;至於常行芝……也大抵如此。還好卿卿素來冷麵清寡,否則……”
“否則什麼?”
見他皺眉,阮酥好笑,“文錦現在是我的人,他還喚我妻主呢,說起來東籬國真是奇妙,以後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見識什麼?也想學她們廣納夫侍?”
聽他聲音一瞬冷了下來,阮酥有些不自在,決定轉換話題。
“怎麼越說越荒唐……話說你漏掉了一個徐嬰子。”
玄洛眼神落在阮酥臉上,輕輕幫她拂過發梢上的一片紫藤。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她真的是……”
玄洛點頭,“就因為我查到了徐嬰子身份不對,德元唯恐功虧一簣,正巧你身邊的人落入她手,便借機讓我網開一麵,替他們保守秘密。”
阮酥當時故意在文錦麵前說錯徐嬰子嬪位,便是有心試探,不想那家夥真是深藏不漏。不過之前看到寶笙的線報,還隻當這位來自民間的秀女也是文錦的入幕之賓,雖覺得疑惑,卻也沒有多想,沒想到她竟也是德元親培的暗人。
“你答應她了?”
話剛出口,阮酥隻覺得多此一言,若非沒有答應,冬桃豈會無損歸來?
玄洛沒有正麵回答,眸中卻已帶了一層光亮。
“符玉與徐嬰子已入主太子府,而淩雪旋、常行芝都是皇子妃的炙熱人選,德元確實不可小覷。”
“是啊,反正沒有影響到師兄的平衡,總歸便是好的。”
玄洛見她雖神色平常,然而興致勃勃,恐也在思量什麼,便拉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
“說來說去,竟都是說別人,你就不關心一下自己的事?”
阮酥心中一緊,抬起眸子,不禁有些緊張。自己的事……難不成他又要舊事重提?
“如今印墨寒要與阮相之女結親的事已傳遍了京城,大家都分外關注。”
見阮酥表情一瞬僵硬,玄洛探身湊到她耳邊。
“師妹大可放心,隻怕陛下下次召見印墨寒,便是要提下嫁公主之事了。”
這對前世的狗男女,最終就要走到一起了嗎?阮酥冷笑,聲音中不由帶了一絲狠戾。
“惡人自有惡人磨,緣也命也,誠不欺人!”
玄洛微笑地盯著她的臉,不錯過她的任一表情。
“可是印墨寒偏生對師妹一往情深呢……”
阮酥氣惱。
“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那麼我呢?”
阮酥一頓,溫熱的氣息蠱惑著她的神經,在心尖上慢慢撩撥。
--那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