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打入天牢,他令法師用狗血潑她,用銀釘釘她。
她疼得拚命掙紮:“不要……不要……”
容溟把她抱起來,緊緊摟進懷裏:“九兒莫怕,朕在你身邊,朕在這裏。”
九兒卻根本停不下來。
在他懷裏還是不安地掙紮和顫抖。
她看到明晃晃的大刀吊在她脖子上。
又看到萬箭朝他直射而來。
她驀地睜開了眼。
容溟看她醒了,這才微安了心,把她重新放回榻上,又高聲喚道:“來人!”
很快好幾名婢女跑進來。
“熱水和毛巾!再給她準備些愛吃的!”
宮裏的腳步聲打破寂靜。
九兒完全清醒,看到容溟正親自從水盆裏擰幹了一條毛巾,給她拭脖子和臉頰旁的冷汗。
見她醒了,他強作笑容:“醒了?還疼嗎?”
九兒靜靜凝著他熟悉的眉眼,半晌,一動不動。
她憶起曾經種種。
白芷再次綁了她時,她對白芷說,容溟肯定沒有對她白芷動過心。
可是剛才夢裏種種,如親臨其境,她竟不敢肯定,容溟是否真的沒有對白芷動過情了。
他若真的愛過白芷,她又當如何?
——
九兒時不時會受毒血侵蝕,疼痛也不定時的發作。
容溟把所有公務都交由幾位肱骨大臣,自已不分日夜守在九月宮。
不管誰來,一律不見。
包括太後在內。
太後幾次帶著人來硬闖,都沒成功,氣得鬱血攻心,命人過來叫容溟,說她病重,容溟也隻是派了太醫去醫,自已不曾去那裏露過一麵。
九兒胃口差到幾乎一絲水米都不願再吃。
一張小臉瘦得近乎隻剩下一雙大得出奇的黑眼睛。
容溟放下九五之尊,令人弄來酸草,親自下廚給她熬開胃的酸草湯。
熬好後,晾涼了才端過來。
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喝。
九兒不敢拂他一片用心,乖乖接過一口,然而還不及喉嚨,她馬上又吐了出來。
便是再怎麼努力也再咽不下去。
容溟看著這樣的她,害怕到了極點,低聲斥她:“喝下去,不準吐!朕命令你不許再吐!”
又再喂她一勺,九兒不出意外又吐了出來。
九兒淚水打濕眼眶:“容溟。”
容溟抬頭,定定看著她。
她再次喚他的名字:“容溟。”
容溟心間一震,嗓音情不自禁柔下來:“再叫一次。”
“容溟。”
那嗓音,那腔調,分明和曾經的九兒一模一樣。
容溟放下碗,動情地伸臂把她摟入懷裏。
九兒乖乖窩在他堅硬的胸膛,低聲:“我死了後,容溟要再娶後,對她好,不許掛念九兒,要和她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如果容溟心憐九兒,可以在那些孩子裏挑一個最喜歡的給她取名叫九兒,好不好?”
容溟心酸:“不許胡說!朕隻要九兒,九兒若是逃不過天遣,朕隨你去。”
“容溟若是敢如此,便才是真的負了九兒一生,哪怕死了,我也絕不原諒容溟。”
容溟把她深深埋在自已胸前,咬字如鐵:“朕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讓你死,朕已令道清去找法子,他一定會在天遣到來之前找到救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