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兒剛欲施術送她走,宮門嘩然而開,一身玄色長袍的玄夜冷然立在門裏。
九兒極快抽出袖中匕首,刺在自已脖子上,直直看向他,一幅心意已決的堅定樣子。
玄夜渾身都透出陰冷的肅殺之氣,眸裏掩藏著傷意:“你寧可死也還要回到他身邊?”
九兒意誌已決,點頭。
玄夜沉痛,閉了閉眸,臉色已複冷然:“好,你走!”
九兒緊緊咬住下唇,毅然決然轉身下山。
身子突然淩空而起,她被一股強憾的妖力直往人界皇宮的方向送去。
玄夜冷冽的嗓音在空中落下:“從今往後,胡九兒與我妖界再無幹係,你生亦或你死,且由你去!”
九兒抑製不住心酸,眼眶泛了紅……
——
宮門前,守門侍衛看到一身白衣的九兒,頓時大驚。
全部嚴陣以待地圍住她。
九兒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高高舉過頭頂,上麵白紙黑字,力透紙背:“我可以救活容溟。”
侍衛們半信半疑,但還是進宮去稟報。
她最終被押到容溟床前。
男人死寂般地躺在龍床上,昔日英氣奮發的臉此刻蒼白如紙。
九兒撲過去,輕拍他的臉,也毫無反應。
她心疼得眼淚大滴大滴滾出來。
以前她一哭,他便心疼,恨不得把全天下她最喜歡的東西都弄到她麵前來,搏她一笑。
可這會兒,不管她眼淚湧得多凶,他都依然靜靜地躺著,無動於衷。
她俯身,輕輕吻上他雪白的薄唇。
一縷白霧從她唇裏湧出,徐徐踱入他唇間。
這顆妖靈是她作為妖類最後的屏障。
妖靈一失,自此她若是死,便永無回身之力,隻能俱化成煙,連輪回之路的資格都沒了。
容溟得到她的妖靈,臉色很快紅潤起來。
她破淚為笑,正想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已腹部,等他一睜眼,便讓他感覺他的孩兒。
寢宮的門驀地被一股大力撞開。
九兒不及回頭,人已被一股大力撞開。
容溟醒來,便隻聽見白芷怒喝的聲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吸皇上的血!”
白芷加了妖術,九兒疼得趴得地上好半天都沒恍過神來。
她忍著痛含著淚看向容溟,搖頭說她沒有。
她是來救他,怎麼可能吸他的血?
容溟一雙漆黑的深眸也定在她臉上。
她心裏再次燃起期翼,她努力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扯開笑容,朝他走過去。
她想拉他的手,放到她肚子上,讓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兒。
也正是這個孩兒,才讓她不顧一切,再次背棄自已妖界,又回到他的身邊。
她隻希望,他看在她不管是人是妖,但她一片真心愛他的份上,也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兒,趕走白芷,重新回到以前恩愛的日子。
她走到累極,她眼巴巴地凝著他,多希望他能伸出手來拉她一把。
然而,白芷已經伏在他身上,手指撫過他脖子,染得一指鮮血。
她更加厲聲:“侍衛,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差點吸盡皇上血的妖孽抓起來嚴懲!”
“啊——啊——”九兒撲騰著要跑到容溟身邊,她不死心,她要他摸摸她的肚子。
容溟終於掀唇,然而,吐出的話卻讓九兒如墜冰窖:“白小姐的話都沒聽清嗎?還不快把這個妖孽抓起來!”
九兒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