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溟到底不忍直看,拂袖而去。
隨著法師舉起一指長的銀釘,牢裏,瞬間陰森到了極點。
法師兩指捏起一根,對著九兒的膝關節處紮去。
白芷在外偷偷施法,將那銀釘更深刺入。
隨著九兒慘絕人寰的淒厲幹嗷,剛剛走出牢獄不遠的容溟,心髒都似抖疼了一下。
他握緊雙拳,想離開,但腳步卻似生了根,怎麼也挪不動。
緊接著再一道幹啞的嘶鳴吼出時。
他再也控製不住,轉身疾步返回。
然而,突然一陣颶風刮來。
整座天牢都似被狂風包圍,淒厲的風聲似鬼哭狼嚎。
容溟衝到天牢門口,便看到一個身形高大黑發及腰的男人抱著一身是血的九兒,騰空而去。
容溟頓時隻覺氣血攻心,臉色鐵青地施起輕功直追。
該死的女人,從開始和他的恩愛都是假的嗎?不僅以色誘吸人血,暗裏還有情郎相隨?
五肺六腑都似被醋海淹沒。
在他們掠出城牆之際,他倏地拔劍朝那個男子淩厲刺去。
男人輕而易舉躲開。
過招時,容溟看到男人的臉。
真是一張妖孽般絕美的臉。
容溟臉色更加陰霾,他陰鷙著雙眸再次向他們攻擊過去。
抱著九兒的男子卻突然化出一股濃煙。
混淆了容溟的雙眼,待他踏輕功追出濃霧,哪裏還有那兩人的影子?
容溟滿麵羅刹般回宮,宮中侍衛以及聽到動靜的人都已追來。
“皇上……”白芷移步上前。
容溟直接將她忽視,戾氣騰騰揪過人群裏的除妖師,“說,那妖老巢在哪?”
除妖師目光閃爍瞅瞅向白芷,她回他一道無聲傳音。
他馬上又看向容溟:“回皇上,她出自妖界銀狐一族,受盡妖王恩寵,與妖王同居靈氣最精純的彼南山中。”
與妖王同居,與妖王同居……
容溟下意識想到剛才追去看到的絕俊如孽的男子臉,雙手骨節更加捏得咯嘣直響,臉色陰霾至極,厲聲下令:“調集軍隊,隨朕去彼南山!”
大將軍上前,俯首一輯:“皇上,恕臣直言,那妖身中法師數釘,想也元氣大傷,一定要追嗎?”
將軍說的在理,她是妖孽,已經讓法師施以降妖銀釘酷刑,她逃了便逃了,隻要她再不到世間來禍害人,兩不相幹便是。
可是隻要想到她竟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說不定正躺在他身下極盡嫵媚之姿,容溟便感覺滿身的血液都要崩裂出來。
他就算親手把她毀了,也絕不允許她對另一個男人展露笑顏,施盡嫵媚!
容溟冷麵如冰:“她害朕十幾條人命,朕豈會放過,不親睹她煙消雲散,此恨不能休矣!”
將軍不敢再言,握手為拳:“是!”
白芷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以容溟所踏駿馬為首,後麵緊跟的是浩浩蕩蕩出發的隊伍,她臉上不禁恨意密布,十指指尖深陷進掌心。
說什麼討回人命,分明是放不下那個賤人。
她倒要看看,妖王玄夜又豈會輕易把人還給他!
——
彼南山,萬裏延綿,雲霧繚繞。
容溟按照法師所出的計策,進入山林便開始殺氣騰騰地大肆狩獵。
不出稍頃,山林中處處綠意中可見斑斑血跡。
濃腥的血腥味籠蓋四野。
軍隊所過之處,無不獸屍橫野。
一時間,山林裏獸心惶惶,拚死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