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還能說話,我勢必高昂起脖子,對他說,“是啊,我還活著,還留著一條命來殺你。”
可惜的很,現在的我不僅不能說話,就連在他曾寒麵前,我也隻是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因為我的到來,曾寒的人很是警覺。一個個緊張兮兮地都盯著我不放,好些個人右手已經伸進了西裝的內兜裏,像是隨時會拔出一把槍來。
我掃視了一眼四周,從包裏掏出了刀來,“哐當——”一聲丟到了他的腳邊。
曾寒低頭晲了一眼,笑得十分玩味。他揚了揚手,讓身邊的人離開。
待房門關上後,我微笑著朝他跟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衣服都褪下。
直到我光裸著身子站在了他的麵前。
曾寒見我赤著身子站在他麵前,他立刻放鬆了警惕。
畢竟現在的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攜藏凶器的地方,他憑什麼懷疑我呢?
我依舊笑著,走到了曾寒的麵前,伸出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曾寒迎合著我一切獻媚的舉動,他反扣住了我的腰,將我抵在了牆上。大手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頜,強行掰開了我的嘴巴。
看到我口中空無一物時,他放聲大笑了起來,“我活了三十八年,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不怕死的女人。寧溪,你有種!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能弄死我,我倒也是死的心甘情願啊。”
曾寒說罷,捧住了我的臉直接吻了下去。
他的舌如一條靈活的蛇一樣探進了我的口中,強烈的惡心感讓我胃裏一陣翻騰。
可我必須忍著。
我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池越的樣子。他對我笑,佯裝對我發火,將我攬在懷中,親吻我的額頭……
一幕幕,都是他對我的好。
曾寒的動作還在繼續,而我隻能忍著。我差一個機會,差一個能殺死他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將我抱上了沙發,就在他準備解開褲腰帶繼續下去時,我立刻拆開了自己盤起的頭發,從裏麵抽出了一根十公分的鋼針。
我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將鋼針紮進了他的脊背。
伴隨著一聲慘叫,曾寒將我掀翻在地。
我抬頭看向沾著鮮血的鋼針,真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將針準備的長一點、粗一點呢?
這樣的話或許就能要了他的命。
曾寒反手捂著自己流血的後背,整張臉滿是慍色。
他氣,卻不著急,像是知道了我會耍出這麼一招來。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繞開了他,繼而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套了回去。
曾寒往後退了幾步倒在了沙發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染血的手胡亂地在西裝內兜裏翻找著什麼。
當他握著槍指向我的時候,他說,他信佛,不輕易殺生。
可笑啊,可笑他竟然恬不知恥地說出了這些話來。
他不殺生,那七年前我爸又是死在誰的手中。
他不殺生,那麼梁霄何其無辜。
“曾寒,你可真好笑啊。”我握著鋼針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
慌亂之中,曾寒撿起了我丟在地上的刀朝我這邊擲來,可惜刀並沒有紮中我,而是從我的臉龐便蹭了過去。
不過是留下了一點傷痕罷了,就在他準備轉身要逃時,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我尚未看清楚他們手裏拿了什麼東西,隻覺得小腹那邊一陣鈍痛。
這種無以言語的痛感讓我連張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上方傳來了喬嫣的聲音。
“曾寒,我說了多少次,你是嫌你的命不夠長嗎?這個女人早晚會要了你的命!”喬嫣痛罵了曾寒幾句,隨後讓人將曾寒送走了。
偌大的房間裏赫然剩下我與喬嫣兩人。
我捂著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目圓睜,就這麼看著她。
喬嫣不耐煩地甩了甩頭發,她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
從前麵對她我是害怕的,今天才知道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悲。
再強勢的外表也掩飾不了內心的狂躁與不安。
我邁步走到了她的麵前,隨後蹲在了地上,手指沾著曾寒的手在地上寫到,帶我找池越。
“事到如今你還要見他?”喬嫣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我聳了聳肩,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可笑。
愛一個人,從來都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喬嫣怨恨地剜了我一眼,最後竟然答應了。
她將我帶出了會場,驅車將我送到了池越的別墅。
原來這些天池越一直都在這裏,隻是他不曾去找過我罷了。
下車後,喬嫣叫住了我,“寧溪……我其實很羨慕你。你知道嗎,池越其實從很久之前就愛上了你。七年前……你父親的錢包裏藏著一張照片,池越就是從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開始就喜歡上了你。隻是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真的遇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