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池越綁在床上,偶爾會因為需要他才會放開我。
他不會放任我狼狽邋遢,甚至會每晚替我洗澡。
是的,我就是他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他將我照顧的麵麵俱到,唯獨不給我自由。
喬嫣跟往常一樣依舊高高在上,尤其是這會兒她低頭睥睨我時,嘴角、眉眼、神態,無一不是透著對我的同情。
我懶得多看她一眼,卻被她強行扳過腦袋麵對她。
“事到如今你倒是挺淡定的,真就不怕死?”喬嫣托起了我的右手,盯著我那隻曾經被切掉的手指,“當初我就懷疑你才會讓你斷一根手指。池越倒好,竟然又幫你接了回來。”
喬嫣扒弄著我的手指跟玩兒似的。
我試圖將自己的手抽開,可惜被喬嫣握得緊。
“你也別怪池越對你狠心,是自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喬嫣笑著笑著收斂了笑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我另外一隻手上的戒指。
幾秒後,她猛的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從未看過喬嫣露出這樣的表情,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她的左手。
在她的無名指上有著一枚與池越一模一樣的戒指,隻是尺寸小了一些罷了。
“他給你的?”喬嫣憤憤道,紅唇幾乎咬爛,“還真是把你當個寶貝啊,連這麼重要的戒指都給你了。我跟他夫妻這麼多年,要不是當年用了些手段他才不會將這一對戒指分一隻給我。”
喬嫣說著,一把搡開了我。起身拉了拉旗袍重新坐了下來。
她背對著我,脊背挺得很直,仿佛這個女人從未在誰麵前低過頭一樣。
這時喬嫣又說,“寧溪,我有時候真挺服氣你的。為了報仇什麼都能搭進去,你已經連續送了兩個人的命,現在連你自己的命都要送進去嗎?”
喬嫣的意思我聽得很明白。
我爸的死,我奶奶的死,跟她還有池越都脫不開關係。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跟池越當墊背的。”
“哼!”喬嫣蔑笑,忽的揚起了左手來,“倘若我告訴你,池越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勾當呢?”
“你說什麼?”我的心猛地一顫。
喬嫣晃了晃手,“我讓曾寒送去的照片裏麵有什麼你看得不是很清楚嗎?你斷定池越害死你爸是因為什麼?”
因為那枚戒指!
那枚獨一無二的戒指,池越曾經說過這戒指世界上不會找到第二個。
倘若這是一副對戒,男戒在池越手中,那麼喬嫣有的女戒不是也一樣嗎?
忽然間我明白了什麼。
“喬嫣,你把話說清楚,池越到底有沒有害死我爸!”我眼看著喬嫣要走,我恨不能掰開手上的銬子追上去,可惜我隻能看著她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
如果真像是喬嫣說的那樣,那麼我一直都在誤會池越了!
如果他跟我爸的死沒有關係,他為什麼不說清楚?
喬嫣走後,我滿腦子都是照片的事情。細細想來當時我確實忽視了什麼,照片中拍到的那隻手並不是池越的手。
可惜當時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以為那就是池越!
從未像此刻這樣,我是如此期盼池越能早一點回來。
但不管我怎麼等,池越就是沒有回來。
夜靜悄悄的,我從床頭拿起那隻已經快沒電的手機,我給素素打了電話,想讓她幫我找一找池越。
我想問問他,如果我恨錯了人,他還能原諒我嗎?
素素接到我電話時很是吃驚,從我被池越困在別墅裏已經好些天了。
我自暴自棄地沒有聯係任何人,相反我的手機被池越動過了手腳,我隻能聯係別人,別人根本找不到我。
“寧溪,你到底在哪裏?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跟老梁一直在找你,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素素的聲音有些哽塞,但她很快倒吸了口氣,“你沒事就好,現在知道你沒事我也能放心了。”
“素素,池越在哪?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在皇都。”素素回道,忙說,“寧溪,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到底有沒有事情?”
“我沒事,我在池越的別墅裏,不過現在沒辦法離開。你能現在就來嗎?我想見他!”
是的,我想見他,我現在特別特別想見到池越。
我親自問他,想從他口中知道事實真相。
隻要他告訴我,我父親的死跟他無關,我可以放下對他的恨意。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來接你!”素素聽了我的話立刻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