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下體一疼,溫景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將被子一把掀開,之間我下麵有血滲出來,他直接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想要叫醫生,正好和從外麵進來的醫生撞了滿懷。醫生一見情況急忙將他請出去,為我檢查了很久。還給我服用了一點劑量的鎮定藥物。
“以後不懂情況,就不要給產婦隨便灌輸這樣的概念,很有可能引發產婦產後出血,後果不堪設想。出生營養不好送進保溫箱的孩子多了,觀察一段時間孩子沒有什麼問題自然就沒事了。有些小孩體質弱,和外界接觸可能難以抵抗溫度變化,僅此而已!什麼都不懂,就知道亂說,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才總是給我們醫生護士造謠!”
護士為我檢查完之後,將著急進來的溫景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溫景竟然規矩乖巧的接受別人的訓斥,一時忘了疼痛,不禁笑出聲來。
護士聽聞不滿的看著我,“林小姐您是我做護士以來見過的最麻煩的病人了,這幾年大小病情幾乎都成了我們醫院的常客。哎,休息一下痛勁兒過了之後,可以找值班護士帶你們去看孩子。”
我吃過之後睡了一會兒,醒來的的時候溫景叫保姆給我煲烏雞湯了。我感覺自己好了一些。央求著溫景找值班護士帶我們去看孩子,溫景本想讓我多休息休息,但是我著急想要見到孩子隻好順從我。護士帶我們到了保育箱,裏麵有好幾個孩子,都是剛出生的,護士給我指認了一下我的孩子,就離開了。我和溫景隔著病房玻璃和保育箱的玻璃,看著我的孩子。
我緊緊的趴在玻璃上,恨不得穿過這堵玻璃。抻著脖子看了一眼那小嬰兒,長得並不好看,是皮粉色肌膚,有些皺巴巴,閉著眼睛。鼻子有點塌陷,但是嘴唇很小很薄,她安詳睡著,安靜的讓我覺得很不真實,“女兒像父親,她長大會像承坤嗎?”
溫景看著嬰兒端詳了一會兒,“大約會吧,你沒發現嗎,現在她就有點像,雖然眉毛非常淺,但眉眼的氣度給人的感覺有些像他,也許長大後,會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子。”
我想象著她長大後和她父親一樣,幹脆利落的樣子,一顰一笑,眉眼之間一定像極了她的父親。隔著玻璃默默的想,她長大後一定要平安的過好她的一生,清清白白,幹幹淨淨,哪怕不功成名就,也要安穩度日。千萬不要像她父親,明明是個好人,卻偏偏掛著惡人的頭銜遭受這麼多磨難,我想這一定也是霍承坤的希望。
溫景眯著眼睛看著裏麵,臉上仿佛掛著新父般的喜悅,“給她起一個名字吧。”
溫景隔著玻璃描繪著寶寶臉龐的輪廓,“給小葡萄起一個大名。”
我看向身後窗外,此時已經是盛夏,曉風拂柳,想起我曾經我在霍承坤懷裏,曾討論過孩子的名字,他說孩子的大名要起得慎重,但卻始終沒有機會給小葡萄親自起一個大氣溫婉的名字。
我說,“霍靜,靜如拂柳,不要像她父親一樣總是爭強好勝,做個溫婉安靜的女孩子,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不必像她的父母一樣曆經風雨,平凡的過好一生,就好。
我深知,霍承坤一定也這樣想。溫景念了一遍,“挺有詩意,可一點不像霍承坤這種男人的女兒該起的名字。”
我說,“那他女兒該叫什麼。”
溫景特別正經的說,“霍一霸,霍舞槍,霍弄刀。”
我:“……”
護士在此時忽然走過來,看了看在保溫箱裏熟睡的小葡萄,禮貌的提醒溫景說,“先生,先帶著您的夫人回去吧,孩子不會有事。但產婦剛剛分娩,身子虛弱,不適合在外麵多待。”
溫景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孩子,還不忘叮囑她照顧好,點頭再次提醒我們離開後,溫景扶著我回到病房,他對神情有點呆滯的我說,“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我很怕你會產後抑鬱症,我問過醫生,懷孕期間你心情很不好,大起大落嚴重,很有可能造成產後積鬱成疾,如果有一點不舒適,你千萬不要隱瞞我,我為你聯係心理醫生,不要等不可收拾時,就晚了。你要為霍承坤和小葡萄考慮,他們都希望你能夠活得非常快樂健康。”
我點點頭,笑得無比輕鬆,“如果小葡萄不存在,我也許現在成了精神病,但她在,是上天賜給我和承坤的禮物,我會用心撫養她長大,照顧她平安。”
我沒有提到等待霍承坤,這件事我自己放在心裏,我不想任何人清楚,我在等他。
溫景滿臉輕鬆說,“我派浩子到監獄探監,這麼久後他還是不肯見,聽獄警說,他在裏麵過得非常好。有一個獨立單間,並不像其他犯人那樣沒有自由,他心態也很好,我已經將你真的生了女兒的消息讓獄警轉達他,不知道現在他會怎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