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後車門打開,扶著我們坐進去,霍承坤站在車窗外,他背對著賓館大門的位置,一動不動望著我,他唇角勾起非常淺的笑意。我們這樣互相凝望,一直到車開出去好遠,再也看不到他。
那名司機從後視鏡內看了我們一眼,“景哥,坤哥讓我麻煩您,能不能聯係到他的助理馮誠先生,要一份硬盤。”
溫景想了一下說,“可以,但是杜沈沒有監聽馮誠嗎。”
“沒有,坤哥對杜沈說的是白先生馮誠助理早已單幹了。杜沈調查了白先生那裏,發現確實是不再跟隨坤哥,而坤哥的公司現在由沈皓潤打理,杜沈沒有理由不相信坤哥的說法。”
溫景聽完後笑意很深對我說,“你把公司委托給沈皓潤,還真是一招妙棋。這算不算歪打正著,混淆了杜沈這聰明人物的視聽。如果讓他知道,他縱橫江湖幾十年,卻算計在一個女人這裏,一定會氣死。”
我淺笑了一下,本就是我信任沈皓潤,除他之外交給誰我也不放心,我要為承坤守住最後這塊產業。”
我說的也是實話,我隻是覺得沈皓潤最為合適,能夠幫我承擔這個事情。我知道自己欠了沈皓潤人情,但是為了霍承坤,我隻能忽略這些細節。
溫景掏出手機撥通了顧靈的電話,找她要到馮誠的聯係方式。他撥了兩次都無人接聽,直到第三次,才傳來馮誠非常低沉的聲音,溫景詢問了他情況,馮誠說,“這些我不了解,我隻是去旅遊而已,並沒有找什麼人。”
溫景愣了愣,他回味過來後非常無奈,“你不相信我。”
馮誠陷入沉默,溫景將手機遞給我,馮誠聽到我聲音後,非常驚喜說,“林小姐您身體怎樣。”
我將我的近況說後,他那邊有些動容,“看來霍總相信溫景沒有錯。我這邊目前。並沒有找到瀛哥。我去了一趟他老家,他沒有回去,內擺設都落了蜘蛛網,我也運作以前霍總的人脈,查了航班和車展出入記錄,也沒有瀛哥的行蹤,所以我懷疑,他仍舊在深圳,但這幾天我沒有再調查,也有可能他離開了。”
“硬盤呢,承坤讓你交給溫景。”
馮誠想了一下,“那我怎樣給他。”
我將電話重新交給溫景,他對馮誠說,“你去容諾,交給浩子,記住,隻能交給他,別人我不信任。”
溫景掛斷電話後,對那名司機說,“我手下拿到後,霍承坤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那名司機說,“您交給我就好了。我轉角坤哥。”
溫景抬眸看了他一會兒,意味深長笑,“我並不了解你,東西我要親自交給他。”
司機從後視鏡內看了看他,臉色非常複雜點了點頭。
我們回到賓館內,我對溫景說,“那名司機你覺得可以信任嗎?我很擔心承坤在這樣逆境中信錯了人。”
“現在他所處的環境,都是杜沈手下,隻要稍微能夠被他信任。他都會冒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隻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有必要親自給霍承坤,而不是經過別人手。適當防備一下不會有壞處。”
大約淩晨,浩子給溫景打過來電話,說馮誠將一枚金黃色包裝的硬盤交給了他,溫景吩咐他坐最快到上海的交通工具會麵。
我們等到次日早晨,一身繁重裝備的浩子重新來到賓館,他說一路上有察覺到被人跟蹤,但都用過人的偵察能力將他們甩掉了,浩子從裝有一堆新疆大棗的口袋內摸出那枚硬盤,我呆呆的看著他這副打扮,忽然覺得很好笑,“你一直偽裝成賣棗的嗎。”
浩子很不高興說,“別提了,丟人,碰上好幾個熟人。都是喊我大哥那種混混兒,我不想理他們,還他媽沒眼力見兒,臊得我。”
溫景將硬盤插進電腦內,我們三個人圍在四周看著屏幕播放出的相片和極其短暫的視頻,這份硬盤有三分備份,最早的時間是在十三年前,分別每隔五年就會拷貝一份新的一模一樣的內容,都是杜沈和一些手下還有交易對象在碼頭倉庫以及一些隱秘地方的實錄,最後有一張是杜沈抱著當時還隻有幾歲的小女兒杜凝茵的大合照。
很多陌生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霍承坤,他那時候大約隻有二十歲出頭,非常的帥氣筆挺,穿著潔白襯衣,打了一個寶藍色領結,站在杜沈後方,眼神明亮煞氣逼人,怪不得杜沈那樣看重他,雖然十幾年前的霍承坤並沒有現在的地位和城府。可那股精神的樣子就非常過人。
溫景瀏覽一遍後關上電腦取出硬盤,笑著說,“霍承坤還真是深謀遠慮,十幾年前就留下了杜沈犯罪證據,這些足夠打垮他背後的組織。”
“那怎樣給他呢。”
我有些著急說,“杜沈隨時在他身邊派遣保鏢,以保護的名義監視。連單獨見他都很難。”
溫景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我有法子。”
第二天上午,溫景這邊的朋友手下到賓館來找他,提出要他到電玩城去解決些事宜,他不放心單獨留下我在賓館,怕沈老會派人將我再次帶走,軟禁我,威脅霍承坤更加忠誠為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