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是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還藏起來!”他的激動情緒已經達到頂峰了。
“現在你也知道,這個人”掌櫃指著伊然道,“不是她,那是不是應該把她放了,我們之間的事,不好幹涉到外人。”依舊是一副慵懶華貴的姿態。
“放了?”鬼劍笑道:“好啊,把瑤司的身體還給我,我就讓她回到你身邊,很公平。”
瑤司?他們口中的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
“你應該知道我的,不可能。”
“確實,你的心一向都是如此狠。也罷,反正,你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更何況,這個女人,對你毫無意義。”
他的指甲很長,緩緩地擦過伊然白嫩的臉,所過之處無不泛紅。
毫無意義?這個詞傳入耳中,為何有絲劇痛閃過?
說罷,雙目怒睜,表情猙獰,道:“那我就替你下了這個手,免得她打擾了我們之間的戰爭!”
話畢,他高舉右手,一團團黑霧纏繞其旁,拍向伊然的天靈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被人摟住腰,飛向半空,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氣吸入鼻中。
突然,她聽到了頭頂傳來一個悶哼,眼前被掌櫃的大手蒙住,隨後便不省人事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是躺在客棧的房間裏。
她猛然坐起,睡了多久?她是怎麼回到客棧的?鬼劍呢?
“你終於醒了。”罡北端著一碗藥走進來。
聽他的語氣,自己真的睡了很久。
他坐在床沿,道:“來,把這碗藥喝了。”
伊然疑惑地道:“我記得,我沒受傷啊。”
為什麼要喝藥?
他解釋道:“阿炎當時弄暈你的時候,沒有控製好迷藥的量,導致你睡了這麼久。現在你體內還有迷藥的殘餘,需得去除才好。”
伊然突然想起,抓著他的肩膀,心急地道:“掌櫃呢?他沒事吧?”
她感覺,那個叫鬼劍的男人,很厲害。
罡北放下碗,神色擔憂地道:“他在臥房裏躺著,傷得很重,他......”
還沒等他說完,伊然健步如飛,趕到掌櫃的房間。
罡北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搖搖頭。
又是一個傻姑娘。
伊然緩緩地走到他的床前。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就像一個冰雕似的,俊顏雪白,身體一動不動。
不知為何,她開始不停地流淚,無法控製。
伊然問:“他傷得怎麼樣?”
罡北有些不忍心告訴她,道:“被鬼劍的攝魂刀砍中了,內力大減,丟了半條命。我的醫術能力有限,治療方法雖然有效,但恢複起來較為緩慢,起碼要兩個月的時間。”
“為了救我,他才會躺在這裏的。”伊然內心頗感自責,竟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平他額心的皺眉。
罡北這時走到她身邊,道:“鬼劍算是阿炎的一個仇人,他們的恩怨是由一個女人引起的。八百年前,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子,但這個女子選擇了阿炎。鬼劍嫉妒得發了狂,錯手殺死了心愛的女人,之後......”
“咳咳咳.....”掌櫃閉著眼睛,劇烈地不停咳嗽。隨後,緩緩睜開覆蓋一層薄霧的雙眼。
掌櫃看著帳頂,有些出神,似乎在深思什麼。
伊然小心翼翼地喚道:“掌櫃,你感覺如何?”
他微微轉頭,眼簾下垂,白唇輕啟,聲音有些嘶啞,道:“兩天之後,我要出一趟遠門。“
罡北道:“你是不要命了嗎?”
他道:“我的命早就沒了,五百年前就死了。”
伊然低著頭,第一次大膽地問:“是因為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人嗎?”
掌櫃看了她一眼,眼神裏的情緒紛飛複雜,轉頭道:“你們出去吧。”
罡北自小與他交好,自然知道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隻歎了口氣,道:“罷了,我盡量幫你恢複內力。”
他們隻好出去,把門關上。
伊然叫住他,問道:“那個女人,是掌櫃的妻子嗎?”
罡北道:“不是。”
伊然的眼睛暗淡下來,隻說了句“哦”,便也不再問下去。自己隻是個打工的,老板的生活她也無權幹涉。
“伊然,”罡北在她轉身的時候叫住她,道:“你是不是喜歡阿炎?”
她看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喜歡嗎?喜歡?不喜歡?什麼時候喜歡的?
罡北見她沉默了小會兒,笑道:“他是一個危險的人,最好不要靠他太近,知道嗎?”
伊然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一頭霧水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