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誠實的將事情做了報備,這種如果他不說,她或許根本就不會知道的事情。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蘇青顏抬頭,卻好像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等待她回消息的模樣。
認真且專注。
她的少年,永遠幹淨而純粹,可她……卻好像是滿身都沾滿了汙穢。
倘若有朝一日,安越知道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他會怎麼做……再看向她的眼睛裏,是否還會殘留哪怕一絲如初的愛意?
安越會那麼快從裏麵出來,沈雲赫也完全沒有想到。
蘇青顏手指搭在車門上,她心中在此刻有種瘋狂的想法,現在就下去。
她要去找安越,把一切都告訴他。
她不想要再那麼無休止的等待下去。
即使,安越在知道了一切以後,會唾棄她。會不再那麼喜歡她,這些都沒有關係,她可以,可以再追他一次。
她不想要戴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她怕自己再這麼待下去,她會瘋掉。
然而,沈雲赫從後麵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腰肢,頃刻間,就附身緊緊的將她壓在了車門上。
此時,蘇青顏的麵頰是朝向車窗的。
"真是感人至深的畫麵,想要下去找他?"他殘忍的扣著她的後頸,"既然你的那個小白臉男友沒有給你上演一場好戲,不如……你給他演一個,嗯?"
他強勢的貼在她的身後,聲音沉冷。
火氣來的莫名,心中不由得就是煩躁,或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
"沈雲赫,你他媽就是個變態,是個瘋子!"蘇青顏什麼時候那麼爆過粗口,可在麵對沈雲赫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你是不是小時候缺愛,以至於你現在見不得人家感情和睦?!你他媽有病就直接去醫院,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玩意兒!你這條瘋狗,瘋狗!"
蘇青顏大吼大叫的掙紮,沒有辦法擺脫他的束縛,就幹脆直接想要用言語激怒他。
如她所願,這麼多年來,沈雲赫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這般咒罵。
他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掐著她的脖頸,對著司機喊道:"把車窗降下來!"
"你不是想要見他,老子給你見,來,喊大聲一點,讓他好好的看一看,你在車上有多激烈!"
"喜歡他是嗎?"沈雲赫說:"你就等著看,我怎麼玩死他!"
這次。沈雲赫是真的動了怒。
動怒於她的不識好歹。
低著頭拿著手機的安越,心髒尖銳的疼了一下,他手指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響起,他拿起來看,是不久前麵試的一個劇組。
說是,恭喜他通過了麵試。
安越神色雖淡,但是興奮難掩,走到路邊的位置,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哢"。車門關上,通話結束,他餘光掃過車窗外,隱隱的看著遠處停靠在隱蔽處的一輛邁巴赫,車上不斷的晃動著。
他眉頭擰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瞥開。
他給蘇青顏打了個電話,想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卻一直都沒有人接通。
世豪門庭。
蘇青顏麵色蒼白如鬼的站在鏡子麵前,唇角撕裂,披頭散發的狼狽。
她從小就愛美,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模樣,她的手機被丟到了馬路上,有車輛經過直接就被碾成了碎片。
她沒有接到安越的電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胡思亂想的擔心。
他是那麼幹淨的少年,可她……
早就已經不幹淨了。
蘇青顏就那麼對著鏡子發呆,僵直的目光瞥到了手邊放置著的刮胡刀。
沈雲赫的日常用品很精細,並且要求極高。他不喜歡電動的刮胡刀,是專門定製的需要裝刀片的刮胡刀。
蘇青顏就那麼看著,一瞬不瞬的看著,然後……
將刮胡刀給拆開了。
沈雲赫從回來以後的麵色就陰沉的很,傭人都被他嗬斥走了。
一腳將擺在客廳半人高的花瓶踢倒撞碎,卻依舊難平心中的怒火。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是真的沒事找罪受,找這麼個女人回來,沒有一天順心的時候。
外麵大把的女人,哪個揮手招來,不是溫柔乖順的解語花,偏生就是眼前這個不識趣。
他拿起車鑰匙,要出門,目光卻觸及了自己皺的不成模樣的襯衫,隻能上樓去換。
推開臥室的門,沒有看到蘇青顏的影子。
掃了一圈,洗手間的門緊閉著,隱約的還有滴水聲。
他想她應該是在洗澡,從衣櫃裏拿了衣服換上。
要走的時候。目光鬼使神差的就又落在了浴室的門上。
"咚咚咚"他敲了兩聲。
裏麵卻絲毫的動靜都沒有,還是隻有那隱約的水聲。
沈雲赫的眉頭擰了一下,"顏顏,開門。"
照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沈雲赫想起,她走上樓是麵色蒼白,心如死灰的模樣,心裏慌了一下。
敲門聲更加急促了一些,"顏顏,把門打開!聽見沒有?蘇青顏?!蘇青顏??!!"
門把被他大力的晃動,發出"哢哢哢"的響聲,但是裏麵被反鎖,絲毫的動靜都沒有。
沈雲赫的心髒呈現出不正常的跳動,"噗通","噗通"升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