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瑾對待明麗,沒有要將她趕盡殺絕的意思。
但前提是,她不會主動來找他的麻煩。
他對明家人,血液裏湧動著的就是排斥。
"明麗,明霆已經死了,既然你現在已經醒來,也該回去了。"南風謹跟她拉開距離,沉聲說道。
"我不走。"明麗直直的看著他,"就是因為哥哥死在了這裏,我才更加不會走,zero你老實告訴我,我哥哥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願賭服輸,明霆輸了比賽,自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他如果從頭至尾就不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死。"麵對明麗的質問,南風謹的回答裏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明麗似乎是沒有辦法接受他這般冰冷無情的回答,"可他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有人跟我說,我父母的死,也跟你有關係。是不是?"
在最初見到zero的欣喜慢慢的消散之後,明麗隨之便想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南風謹對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保持了緘默。
而他的緘默,就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一切。
明麗緊緊的握著手掌,她憤怒道:"我該殺了你的,我該殺了你!"
宋巷生看著歇斯底裏喊著的女人,眸色深了下,她思索著要不要通知安保人員,把人請出去的時候,明麗的視線"倏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目光,讓宋巷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連聯想到了明霆,讓她渾身都有些不舒服。
"明麗,華國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趁早帶著你的人離開。"南風謹覺察到明麗落在宋巷生身上的視線,擔著幾分警告意味的開口道。
明麗目光轉動,帶著偏執道:"你在意她?我說過,你是我的寵物,誰都不能把你搶走,如果有人搶走我的東西,我就讓人殺了她!"
眼前這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女人。跟當年記憶中的模樣,產生了不小的偏差。
就像是在一夜之間就染上了明家人的嗜血和瘋狂,這對於南風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明麗在從醫院離開之後,遇到了一個人,經過身旁下屬的介紹才知道,是跟在自己哥哥身邊的一個女人。
明麗從來不把這種關係的女人放在眼中,什麼都沒有說的就準備離開。
但是陳恩瑞卻叫住了她,"明麗,你想不想把南風謹。也就是你口中的zero從那個宋巷生身邊搶回來?我可以幫你。"
明麗抬手,按住了輪椅。
半個多小時後,別墅內。
明麗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你說,你跟zero以前是情侶?"
陳恩瑞:"是,如果不是宋巷生的突然出現,搶走了我的一切,我也不會落在今天的地步,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可以幫你。"
但陳恩瑞並不傻,在這種時候,她知道表明態度的重要性:"你放心,我現在對南風謹沒有什麼感情了,我隻是不甘心看到那個賤人活的那麼幸福。"
陳恩瑞在明麗麵前盡可能的展現自己卑躬屈膝的一麵,而對於這種姿態,明麗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我做討厭別人欺騙我,如果讓我發現你騙了我,我就……殺了你。"
在明麗眼中,一個人的死亡,跟路邊死一條阿貓阿狗沒有什麼兩樣,這是明家人骨子裏遺傳的冷漠。
在父母健在,哥哥在世的時候,尚且年幼的明麗存著幾分的無知良善,但是在這些會護著她的人都不在了以後,她自然而然的就效仿起了他們的模樣。
耳濡目染,連教都不用。
麵對明麗的話,陳恩瑞說:"你放心,我不會。"
病房內。
趙慧敏提著東西走進來,眼睛卻一直都沒有從宋巷生的身上移開。
"你最近好像是……瘦了點,是身體不舒服嗎?"趙慧敏開口問道。
宋巷生神色寡淡:"我很好,煩勞趙女士關心。"
因為她的生疏,趙慧敏臉上的神色黯淡了一些,"巷生,我已經跟陳淩峰離婚了,恩瑞她……也不會再回來,你如果什麼時候想要回家裏看看,隨時都可以回來。"
回家看看?
宋巷生覺得這話有些可笑,她彎起唇角,"什麼家?一個我連住都沒有住過,半分熟悉都沒有的地方,什麼時候也成了我的家?"
趙慧敏被她的話問的一噎,麵色也隨之就僵了一下,"你還在恨我,是嗎?"
宋巷生淺笑嫣然,"趙女士說笑了,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做個陌生人就很好,我每每看到你。就會想到曾經發生的事情,無論是不是你的本意,傷害已經造成,我這個人記仇。"
想要如同拍電視劇那般,因為所謂的血緣,就可以把所有造成的傷害抹掉的一幹二淨,宋巷生注定做不到。
如同陌生人一般互不打擾,是她僅能做到的。
在趙慧敏哽咽的哭聲中,宋巷生背過身,瞥過了臉,她無動於衷。
南風謹看著這一幕,直到趙慧敏離開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本就安靜的病房內,因為趙慧敏的離開,也隨之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巷生……"南先生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被陡然走進來的張助理打斷,"先生,戴維……今天下葬。"
因為不是華國人,也沒有任何的親人,所以戴維的身後事,南風謹交給了張助理,張助理辦事妥帖,很快就聯係好了火葬場,高價購買了一處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