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任由她帶著你的心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裏”這句話,一次又一次都在心底響著,叫囂著。
她的音容相貌深刻在他的腦海了揮之不去,心理默默地問著:詩甜,詩甜,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後,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像《一簾幽夢》裏的珠簾淅瀝瀝地砸下來,詩甜和媛子各自拿著包包有勝於無地擋在頭上,在雨中慢跑。
“真該死,早上還有陽光明媚,可到傍晚怎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來了。”媛子不禁焦躁地抱怨。
“這才叫天有不測風雲啊。”相對媛子,詩甜就顯得悠閑多了。
“我還人有旦夕禍福呢。”?媛子打趣著。
“嗬嗬,還好啦……”
“詩甜,你怎麼走那麼快啊?”冒雨追上來的是顧瑀。
“我……”詩甜有些心虛,她本來是打算放學後就去找諾揚的,可是她又怕像昨天那樣撞見韓語晴,她真的很介意,所以她很鴕鳥地選擇躲避,一放學就跟著媛子一起開溜。
“跟我走!”顧瑀不容拒絕,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拖,尤其是感情的事。
詩甜知道他說跟他走的意思是什麼,就是要親自帶她去見諾揚,免得她又搞偷溜。
媛子卻誤會了,她以為他們要約會,暗付:不必這樣膩人吧,約會也起碼要等不下雨了啊!算了,懶得管他們:“那我先走了。”轉身快步跑開。
“等等,媛子。”詩甜連忙想喊住她,可惜被雨聲淹沒了她的聲音。
“走吧。”顧瑀拉著她。
“真的要現在去嗎?”會不會太狼狽了。
“難道還要回家化好妝再出來嗎?”顧瑀翻白眼,真囉嗦。
“起碼也要……”不是像落水狗一樣的去吧。
顧瑀懶得跟她廢話,拉起她,見她被雨水淋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索性拉開自己的外套遮住詩甜,替她擋去雨水,將詩甜護在懷裏。
這親密的一幕,卻被諾揚站在遠處看得清清楚楚,他痛苦地將拳頭狠狠地砸向一旁的牆壁上,憤怒的拳頭布滿血絲,他毫無知覺,因為,此時此刻,最痛的是他的心。
他無法阻止他們親密的行為,至少也該有權利選擇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吧。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不計形象,快速奔入來勢洶洶的大雨中,任由雨水濕透了他的衣裳,冰冷了他的身體,臉頰上爬滿水珠,不知是雨珠還是淚珠,沿著俊美英挺的輪廓滑向嘴角,全數化作苦澀的滋味。
……
來到諾氏,並沒有人來阻止這個諾總的女朋友進來,顧瑀將詩甜護送到右側的電梯:“上去吧,加油!”
“嗯。”詩甜點點頭,她要為他們的感情再做些努力,顧瑀說得對,了不起也就大哭一次,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糟糕多少。
鼓足了信念,頂層辦公室,看大門緊緊閉著,她敲敲門,沒有人答應,再從窗戶的百葉簾縫隙間看去,咦?沒人,難道他不在,他是回家了嗎?
秘書剛好從三樓的策劃部回來,看到詩甜便問:“你是來找諾總的嗎?他不在。”
詩甜說不失望是騙人的,這次勇氣用光了,等下回勇氣再來的時候,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
難道他們就這樣檫肩而過,錯過了彼此嗎?
………
第二天:
詩甜剛到教室,顧瑀急問:“怎麼樣了?”本來他昨晚就想打電話給她了,又怕打擾到他們的談話,於是作罷。
早早來學校等她。
“唉……”詩甜忍不住地歎氣,搖搖頭。
“什麼意思啊?”顧瑀都急死了。
“我沒見到他啦。”詩甜顯得沒精打采的。
“又沒見到?”顧瑀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提高。
“嗯。”詩甜泄氣地點點頭,難道是他們的緣分真的盡了嗎?
“他不肯見你?”如果是的話,他下午又有“練拳”的機會了。
“那倒不是。”詩甜否認:“是他剛好不在。”
“怎麼這麼不湊巧啊!”顧瑀釋懷了,可惜啊,他還以為可以“練拳”了呢。
“那晚上再去吧。”顧瑀又理所當然的建議。
“還去啊?”
“那當然。”
“我勇氣都用光了耶。”詩甜老實交待。
“沒關係,我借你。”顧瑀大方給予。
“……”這東西也能借?
“好了,別擔心了,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的,我是你的哥哥,知道嗎?哥哥是幹什麼用的,當然是保護妹妹用的了。”
“嗯。”詩甜感激萬分。
“加油!”顧瑀向她比比勝利的拳頭。
“收到!”詩甜微笑,臉容恍若春風般。
兄妹之情溢於言表,沒有血緣關係卻勝於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