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最後也被兩個羽人用繩索吊著,一起從山林上空飛快地掠過,雖然手腳都被捆著了,但還是會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並且比起被關進囚車在陸地上顛簸的押運方式要舒服得多,唯一令人擔憂的就是怕中途吊繩突然斷掉,或者那兩個羽人突然鬆手。 。
一路上有驚無險,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顓頊就看到了炎居的都城,之前來的時候還覺得那城挺大的,現在從空中俯瞰下去竟然能一覽無餘,護城河、城牆、房屋和宮殿似乎都被微縮了一樣,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城外有一處營寨,帳蓬一座緊挨著一座,橫平豎直地顯得十分威嚴,其占地規模就快要抵上炎居的半個都城了。
那處營寨應該就是羽人的臨時居所了,顓頊想到這裏不僅大吃一驚,早就知道羽人這次來的人比上次的多,但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多出這麼多來。
顓頊不免心中納悶起來:羽人這次來這麼多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呢?
不過,顓頊心裏很清楚,不管來這麼多羽人準備要幹什麼,但對自己而言,都更可能是凶多吉少,因為後丘回來了,他不僅是共工的長子,而且還是唯一一個去過羽人東之上的人,其與羽人的交情必然也是非同一般,而他要是借助羽人的勢力,則不管想要做什麼都不是什麼難事。
顓頊還沒有徹底絕望,若還有一線希望的話,那便是這些羽人當中還有一個叫漢靈的。現在隻希望他能夠看在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份上。對自己網開一麵。
當然。顓頊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次的羽人隊伍已經不再是漢靈了算了。
顓頊思量著,那些羽人已經降低了飛行高度,開始準備降落了,而在他信著陸之前,竟然早早地就把繩子給鬆了手,顓頊擔憂了一路的事情,在最後一刻終於還是發生了。“嘭”的一聲他便從丈餘高的地方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
慶幸的是,地麵上的土還算比較鬆軟,顓頊被摔下來後雖然很疼痛,但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並眼睜爭地看著其他的人,也逃不出與他同樣的命運,大家就像是別人打獵帶回來的獵物一樣,被隨意地在家門口丟成一堆。
然後,還沒等他們從相互疊壓中掙脫出來,就又被那些羽人拎起來。押往中軍大帳。
顓頊看到所有的羽人營帳都比平常的要大一倍,中軍大帳更是又大一圈。一進到帳中,就見上方位置上端坐著一位年長的羽人,雖然年紀大一些,但其麵相卻沒有一絲的慈眉善目,而是一臉的凶神惡煞。
這時,就見樸央興衝衝地走上前去對那長者道:“父親請看,看我抓了些什麼人!”
——不錯,那位長者正是樸央的父親生象。
生象將眾人看了又看,然後問樸央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樸央便得意洋洋地指著顓頊稟報道:“這位就是後丘的殺父仇人顓頊。”
“什麼?顓頊?”生象聽了樸央的稟報後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就是他。”樸央肯定地回應道。
“他怎麼會來這裏?你又是怎麼抓到他們的?”生象問道。
樸央不緊不慢地答道:“根據顓頊所,是因為上一次漢靈來的時候,就跟他們認識了,他這次來,正是專程前來拜會漢靈的。
而我是因為昨日在山間遊玩,偶然間遇上了他們,由於當時隻有孩兒一人,所以沒敢造次,謊稱幫他們通報就匆匆離開了,今日一早便又帶了上百號人一同前去,這才將他們捉了回來。”
生象一邊聽樸央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走上前來把顓頊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然後又坐了回去,沉默了許久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