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廳中落座,著下人端來茶點,又擺上火爐,開始相互交談。
蘇荻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出口成章,十分儒雅,雖言語溫和,但對江湖廟堂皆有一番獨到見解,聽他所述頓覺此人胸懷博大,絕非常人。
交談下來,陳奐更是覺得此人雖為文人,但胸懷天下,豪義之情不輸給他這個習武之人,而且不管陳奐引起什麼話題,蘇荻都能自有一分見解,無論是邊疆之事,還是音律舞蹈,甚至是兵器武學,他都有所涉獵。
他們二人相見恨晚,越聊越開心,聊到動情之處蘇荻還擊築一曲助興,桌上的茶已經喝了一壺又一壺,茶點也已經被蘇芪和德訾二人吃掉了兩盤。
由於實在插不進話,蘇芪索性和陳奐換了位置,與德訾小聲聊了起來。
這一聊之下,德訾才發現蘇芪遠比自己起先看見的更為迷人,她隨著兄長外出行商走遍大江南北,眼界與見識不是那些自小養在深閨,連城都很少出的大家閨秀能比的,再加上她言語灑脫,十分特別。
但縱使聊得開心,日頭漸漸落了下去,德訾的肚子還是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他在幾人注視的目光中尷尬地咧咧嘴,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咳咳。”這時蘇荻皺著眉低下頭猛咳起來,臉色如同白紙。
蘇芪立刻衝過去輕拍著蘇荻的背,眼中盡是擔心和自責,“都怪我,讓你在這裏吹了這麼久風。”
這話說的陳奐心裏一緊,心生愧疚,自己光顧著與蘇荻聊天,竟忘了他的身體不好。
蘇荻抬起頭,寬慰蘇芪道:“沒關係,你哥哥還沒有那麼虛弱,隻是嗓子有些癢而已。”
對於這話,蘇芪隻是撇嘴,嘟囔一句“癢?”,然後將手搭在蘇荻的脈上,半晌才緩和了臉色,朝那紅裙女子招呼道:“紅袖姐你去看看兄長房裏火爐燒得如何,然後準備一下,我稍後去給他施針。”
蘇芪吩咐完便轉向陳奐,略帶歉意地抱抱拳,“公子,我兄長身體不佳,反正您也要在府中住上幾天,聊天也不急在一時,我先送您回去吧。”
這般理由讓陳奐沒法反駁,雖然意猶未盡但也隻好與蘇藤告別,可就在這時自亭外進來一個小廝,他先看向蘇荻,才附到蘇芪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蘇芪臉色立刻變了。
看到此處,蘇荻就說:“你先去忙吧!我送陳公子回去。”
蘇芪聞言皺眉,剛想說話,就見蘇荻溫和一笑,說:“放心,我送陳公子回去就回房休息了,有青矜在呢!”
他這麼一說,蘇芪嫌棄地看了一眼那綠衣姑娘,歎口氣道:“沒有她可能還好點,也罷,還有紅袖姐呢!”
說罷她也不顧青矜那憤怒的眼神,轉身就隨小廝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