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汐名字的一瞬,元銘吉如遭雷擊。
“我沒有!是他,是那個老不死的,他要討好宋朝,他把紫汐送到了虎口!不是我想的……想的那樣……我沒毒死他……”元銘吉大吼著,語氣間已經失了分寸。
如今真相已然浮出水麵,軍士不可能聽不出緣由,他們都紛紛放下指著對方的武器,轉而望著高台上被孤立的元銘吉,目光中滿是仇恨。
是他,就是這個不擇手段的人,為了一己私利,害得同族軍士自相殘殺,死傷過半。
元銘寒站直身子,搖頭看著自己的王弟,苦笑道:“我隻道你已經放下了對她的感情,卻不想你一直在想著把她換回來,更沒有想到,你會為了她,去毒害父王,引發兵亂……銘吉,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我怎麼不是……如今我的幻想,破滅了,她回不到我身邊了……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對了……我還有她,還有她!”元銘吉似丟了魂一般,大吼著拎起一旁的麻袋,口袋一鬆,露出的是單羽舞昏睡的麵容,頭發已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貼在麵頰兩側,狼狽中略顯蒼白。
“夫人!”
“你們不要逼我,放我走,給我銀子和馬匹,讓我離開西夏……否則……否則我就把她從台上扔下去!”
“不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靖仇偏頭與元銘寒交換了眼神,繼而點頭示意了玉兒,玉兒會意,連忙潛走。
“大公子已經派人去給你準備馬匹銀兩了,你不要著急。”靖仇臉色凝重的道。”退兵……退兵……”
“好好好,你們都離開吧。”靖仇揮了揮手,如煙立即取出兵符召令退去兵眾。
眼見著元銘吉露出一絲喜色,靖仇的心也放了下來,剩下的一切,就靠玉兒了。
恰在此刻,麻袋中的單羽舞動了一動,睜開了眼睛,正與元銘吉一雙遍布血絲的眸子相對,兩人都是一驚。
這雙眼睛,好熟悉。
元銘吉的精神立時高度緊張起來,一手死死的扼住了單羽舞的脖頸,引得單羽舞一陣猛烈的咳嗽。玉兒霎時飛奔而上高台,一腳狠狠踢開了元銘吉的手臂,逼得他不得不放開了對單羽舞的威脅。
“原來……原來你們都是騙我……”
“我們沒有刻意要騙你,隻是你自欺欺人。”
“嗬嗬,是嗎……元銘寒!你就這麼恨我嫉妒我嗎!連條生路都不給我,還說是我的王兄!是我錯信了你!哈哈哈,那我就讓你永遠都活在欠疚中!”話音未落,元銘吉翻身一躍,向高台之下跌去。
“喂!”電光火石之間,玉兒驀地拉住了高台外的元銘吉。玉兒半個身子探在台外,頗為費力的拖著失魂落魄的元銘吉,兩個人在風雨中好似一片枯葉,隨時都有可能不經意的落下。
“為什麼不放手?”
“因為你哥哥需要你。”
“他?不可能了,他要我死,他不可能放了我的,不可能……”
“他是你哥哥,你們是親骨肉,他怎麼可能不救你?他隻是不想讓你錯下去!”
“親骨肉……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他怎麼可能原諒我?!”
“至少他信你從前是個好人!好人是不會變的!”
“好人……我是好人……”
元銘吉將這兩個字反複的在口中叨念,聲音中漸漸含了哭聲,這發自內心的哭泣使得玉兒的心不免一動。她抿了抿嘴,祭出了腰間的東皇鍾。
金色的光芒慢慢升起,直到將兩個人全部籠罩……
一切都畫上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