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難割舍(下)(2 / 3)

血液混著雨水漸漸溻透了他的衣袖,元銘寒按壓著傷口,目不轉睛的盯著高台上的元銘吉,似乎有一種觸不到的陌生。

靖仇擋過士兵向如煙的來襲,道:“快去看看公子!”

從身後環上他的腰際,如煙貼伏在元銘寒背後,突然感覺自己獲得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

“銘寒……”聽到這一喚,元銘寒仿全身都升起了陣陣暖流,如煙緊緊的擁著他,給予他源源不斷的力量。

他泛白的唇揚起一抹笑意,漸漸在麵容上氤氳開來。第一次,她是如此喚他。

“如煙,我沒事。”元銘寒動了動發麻的手臂,鬆開手掌看了看傷口處溢出的鮮血,皆是一片紅色,他也放下心來,輕道:“隻是出了點血而已。”

驀然間,從遠處的城樓之上傳來陣陣戰鼓雷聲,隆隆不絕,兩方軍士漸漸停下了手中廝殺的動作,仰頭看向城樓一側。

“那是什麼人?”黑衣人問道。”靜觀其變吧。”元銘吉看了看天邊泛紅的暈色,心中忽然有了一絲忐忑不安。

雨中,背著紅暈的高聳城樓上,一個瘦弱而又渺小的黑影慢慢出現,鼓聲亦隨之止了。

那是一個清脆的女聲。

她顯然是用了千裏傳音之術,才將她說的字字句句變得讓這整個宮城之中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諸位軍士,都停下手中的殺戮吧,靜下來好好的看清你們所效忠的人,你們的二公子,元銘吉。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是宋朝的走狗,這裏,我的手上,還有剛剛從宮城王座之下偷偷拿出的他勾結宋朝官吏的證據。”玉兒揚了揚手中的皮卷。

“這個賤女人,我竟然忘了還有她一個!”黑衣人搭箭上弓,將弓拉得滿滿的,箭尖所指,正是玉兒。”騰。”

箭猛的飛去,靖仇仰首大驚,霎時躍上半空,與箭同行,驀地靈力一擊,箭鋒突然轉向,眨眼間射入黑衣人咽喉,黑衣人瞪大眼睛,從高台上跌下,伴著雨水,濺起層層血霧。

失去了唯一的屏障,元銘吉神色一動,隨即嗤笑一聲,道:“你怎麼知道那東西不是大公子仿造來誣陷我的?”

靖仇側頭看向元銘寒,隻見他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一潭古水無波,實是被這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弟弟傷透了心。

靖仇仰頭朗聲道:“那你的親信怎麼會想到殺人滅口?”

“是他要維護我的名聲。”元銘吉冷冷的道。

靖仇緩步走到高台之下,揭開了黑衣人的麵罩,“那麼他呢?一個中原人,是你的親信?你還怎麼解釋?”

元銘吉一駭,看著眾軍士麵麵相覷的神情,疑惑的眼神,他的心就好似跌入了無底的深洞,不可能,不可能,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他,還不能輸。

“敢問這位公子,那麼你呢?你一個中原人,來到撻跋,一心一意的幫助大公子,就不可疑嗎?還是你才是宋朝派來的的奸細,故意汙蔑於我!”元銘吉的聲音像是在風中撕裂一般猙獰可怖,又一次動搖了軍士的軍心。

“夠了!”玉兒雙腳輕點,躍下城牆,快步來到高台之下,“大家大可看得清楚,我撻跋玉兒定然不會害我的族人!這上麵字字句句都寫著元銘吉答應宋朝官吏的好處,他是要借著別人的勢力,來毀自己的家園!如果你沒有勾結,那麼你為何連夜調兵,攻占宮城,現在又圍攻大公子?惡人先告狀的道理大家不是不懂,隻是你不要把大家都想得太笨了,大公子手上的傷是如何來的,想必你心裏很清楚,大公子處處對你忍讓,還當你是他的弟弟,不忍下手,你卻來了個狗急跳牆,傷了你的大哥,做了此等不義之事,卻隻是為了一個女人!我說的對吧,你就是為了那個叫紫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