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密路秘錄(下)(2 / 3)

“剛剛,是娘。”小雪暗自捏了自己一把,以便說出更完美一點的謊言,“娘感受到了我輸給你的再生之力,知道你我有了危險,便將我們通過空間之術轉移到了這個世外桃源,供你我靜養。”

她明亮的雙眸眨巴眨巴,楚楚得似要滴出水來。

“原來是這樣。”他長籲一聲,繼而慢慢的爬了起來,撫平了黑色道服上的褶皺,溫柔的向小雪伸出手來,“如今,上天總算是憐憫了我,還能讓我再醒來,再牽起你的手,再……”他實在說不下去了,隻是深深地低下了頭,將木訥與羞澀埋藏起來。

小雪麵上亦是甜甜的笑著,心中卻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倒也不如說隻是一味苦澀,“這是你和我開的又一個玩笑麼?上天,你讓我陰差陽錯的,重新又得到了他,將來……有朝一日,你又要我親手把他送還回去……這就是所謂的煉情麼?原諒小雪……這麼多年,我竟又迷惘了……”

厚重的宮門之中,元銘吉信手撚了香灰,將剩下的一點細杆丟入香爐。

麵前的三人正自瑟瑟發抖,麵如死灰般跪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呼出。

“二公子吩咐的事你們都辦不好,留下也是沒用處了。”黑衣男子靜靜的立在一旁,低著眉頭,抱著雙臂,一副陰陰的樣子。

“公子……饒命啊!那陳靖仇和撻跋玉兒是用了……”話未說完,寒光已至,登時血色一揚,卻無四濺。

“這樣稱呼我的客人可是太沒有禮貌了。”元銘吉收收衣襟,倏而微笑著注視著剩餘的兩人,“懂得怎麼為我辦事了麼?”

餘下兩人已然抖如篩糠,連連叩手稱是。

“隻有一條,見此二人,殺。”黑衣男子接了一句。

“慢著。”元銘吉揮了揮手,“東麵有一座廢棄的冷宮,好好找找。”

說罷,他閉上眼睛示意二人退下。兩人還頗有眼力的順便將適才不幸死去的那位抬了出去。

門外陽光明媚,門內陰森恐怖。

重新陷入黑暗,元銘吉頓了頓,才淡淡的開口道:“等我當上汗皇,就去接你姐姐回來。”

“謝公子。”黑衣人微微一禮。

“如今沒能把握好這兩條大魚,也是在我意料之中,想來此事怕對元銘寒有了幾分提醒,所以,計劃不得不提前。”

“對於大公子的事,我已經命人隨時候命了,想必到時他也構不成對我們的威脅。”

“這事須得做得幹淨一點,兵變之後,我們還得防著那中原的皇帝老兒,畢竟我們既是借了他的兵,又要殺他一個回馬槍。”

“那麼公子認為何時最好?”

元銘吉不假思索,聲音中蘊含了絲絲冷氣,決然道:“明天。”……

去時三人的心情都是頗為壓抑,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卻找到了共同語言,對於玉兒來說,大抵也是八九不離國事。站在撻跋的土地上,就算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玉兒依然心係著這片充滿著風土人情的地域,言語間似乎比初回之時更加惦念所謂不日又將上演的兵變。

聽夫人說,這一代的汗皇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銘寒,小兒子銘吉,都從了當年孝文帝的旨意更姓元,而舍撻跋。

天有不測風雲,上一代汗皇離世太過突然,沒有怎麼安排。可他生前卻也顧忌兩人互相爭權,亂了西夏國的朝綱,使得宋朝乘虛而入,敗了家業。便想了個兩軍分權的法子,讓兩個兒子各掌一半,實力相當,也不至於偏袒了哪一方。

自古爭權奪位就是一個出現率極高的詞彙。玉兒心想,單看現在元銘吉的種種動作,想來他是早就按捺不住對王位的覬覦之心了,此人狡詐狡猾,又是個狠毒的角色,若是取得王位,多半也是不能給百姓帶來安樂生活的,一切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了那個不知底細的元銘寒身上,卻不知這個‘哥哥‘到底是哪路貨色。

“大黃,你說這個元銘寒究竟怎樣呢?”玉兒用單指敲了敲頭,側頭望向一旁的靖仇。

“如果是一個賢明的皇子,我們自然要幫他坐上王位,也算是保護撻跋免遭危難,不然還成全了那個元銘吉不成?”靖仇抬了抬眉眼,略略帶了些沉吟,“如果不是……該怎樣,我也沒個定論。”

“走一步看一步唄!”玉兒彈了下靖仇的額頭,“我們這就去看看。”……

手持著出發前單羽舞贈給的羊皮地圖,靖仇和玉兒走起路來也是有底氣了許多。看著地圖標識與實際地點的處處吻合,玉兒不由得對地圖真正主人的身份猜測起來。

“夫人曾說這份地圖是十多年前誤闖入冷宮的一個小男孩送給她的。大黃,你說這個小男孩會不會和西夏王室的這兩位皇子有關係?”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過……當時那個小男孩慌慌張張,他也極有可能是偷盜了東西的小蟊賊啊。”

“隻可惜我們當時不在場,否則一定能夠知道他的來曆。”玉兒低下頭想了一會,抬眼間,驀地看到靖仇”嘿嘿”的看著自己,眼眸中滿是笑意,不自然的塞了句,“幹嘛?”

靖仇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想多了會分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