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爺兒。巧了!小的就是從京城來的!”那人擺起一臉的高興,不笑,嚇人,一笑,更嚇人。
我轉過頭,“您貴姓尊名?”還是一臉的嚴峻。
“小的姓張,名仁。”張仁還是那個表情,看著很滲人。
我蔑視的一笑,“名字挺好。”
走了很久了,下午的陽光懶懶散散,照著人挺舒服的。可算是到了衙門,繞過前衙,——威武壯觀,房頂綠色琉璃瓦,兩排仙人走幻獸,下麵兩鼓,估計無人敢敲吧。
進去是個走廊般,說是走廊,不如說是個大院兒,兩邊兒有可以繞過去的地兒,正對著是府衙,估計民眾們,就是在這兒等著的吧。兩旁花兒未凋謝,反而,平白多了幾分茂盛。——天氣有點反常吧。
未等我回過神兒間,一幫人呼呼啦啦走了,整個兒衙門裏就剩我和師哥以及那個張仁三人了,我蔑視的一哼,四周望望,望望高牆,望望大院兒,“還不錯。”
“兩位爺兒您們稍等。小的去通報一聲,馬上回。”話音未落,哈腰走了。
往裏一望,桌兒上筆墨紙硯,令簽兒,驚堂木。卻落了厚厚一層灰。身後紅日照,麒麟印,百丈浪。兩邊每排四杆大梁,裏麵還有風光,——裏麵戳著持堂棍,每排八個,一共兩排。我猜想,也是灰塵漫天吧。
“師弟。”師哥叫了我一聲,喚回我遠望思索。“你跟高盛囑咐什麼了?”
“嗬。”我輕笑一聲,“我辛辛苦苦用一宿等來的兩個人才,我能不重用嗎?嗬嗬。”
“喂喂喂。快說,你到底分配他什麼了。”師哥一陣汗顏,頭一次,他服我了。怎麼看出來的?那就是表情啊。
“沒什麼,到時候,你配合我就好,這回,我想問一下,唱單出頭還是二人戲?”我憋笑著。
“切。”師哥的眼光那叫一個鄙視,“行,不管我坐不坐你旁邊兒,都是你單出頭,我索性看戲好了。”
“還是師哥聰明啊。我也想看戲呢。”我嗬嗬笑著。故意這麼說。
“好啊,那我演單出頭好了。”師哥未等我話音落,——但是我早料到了。
“要是我不演單出頭,師哥你也不幹啊,是不?是。”我手背後仰望房頂,努力的憋笑著。
師哥愣愣的看了我一眼,許久未開口,我還以為他一開口要說出什麼石破驚天的話兒;“何成著是不是都讓你給說了。”
“算是你讓著我了。”我上嘴唇抿著下嘴唇,一句話毫無停止的衝出去了。
師哥噗嗤一笑,可算是憋不住了,“什麼叫算是我讓著你啊。”
“哦,那行,勉強吧。”我這一話當時師哥就笑噴了。“嘿。小子我沒發現你嘴皮子挺好啊。”師哥都樂得憋不住了,真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兒。二十來年唄。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