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爺。您可真會說笑。”小二披上毛巾,搔搔頭,嘻皮笑臉道。“爺。您要點什麼?”
“二壺燒酒八兩肉,其餘不要。”我流利的吐露,小二連連點頭“誒。爺。您稍等。”
“兩壺燒酒八兩肉!”一口濃重的山東錦州地方方言,幾乎是聽不清楚。不過還能聽出來—小二衝廚房大喊道。
“酒量可好?”我稍稍一笑,看了看高強。此時天色已徹暗這是月圓之夜—中秋,八月十五。這可忘不掉。天空暗的很透徹。
“那個。幾位爺。”羅鍋老頭老板扯著稍稍有點沙啞的嗓子道。師哥,高盛,那個人,高強,的目光都循著聲音去了。“幾位爺。我們店要打烊了。您說。天怪黑的。幾位爺就在小店住下吧。住下吧。”
“老人家,我們也乏了,今天就不走了。給我和那位安排一個客房,食過飯後,我們便休息了。”我眉心舒展—給別人一種寬心的感覺。
老板眉開目笑,雙手抱拳,“承蒙幾位爺光顧。小二!快!快點收拾出兩間客房!收拾的幹淨的啊!”
“誒!二位爺。您們的燒酒。八兩肉!”撩開後廚的簾子,隻聽小二高聲道—因為距離不是很遠,話音未落酒菜就到麵前了。—兩幅碗筷與酒菜。
我稍稍點頭,“多謝,下去吧。”
兩壺燒酒還冒著熱氣,在窯裏燒出的陶瓷—土黃的自然色,稍稍有點斑駁,不知經曆幾道手才到這裏。
高強望了望酒菜。望了望我,“武尊。您。難道您吃飯就。這樣看著?”高強遲疑道。
我冷笑了一聲,那種笑容凝固在臉上。“世間世事無一物是單一的表麵,任何事情都是有多麵性,小說,拿吃飯,表麵上喝酒吃肉,但是,我還會說話啊。你不能說吃飯就是吃飯吧?一切事情都是雙關甚至是多關的。事在人為,看人去怎麼理解而已。”
高強稍稍的思考一下,“例如?”
“哈哈哈。三句不離本行!此處又是,武!”我狂笑三聲,狂笑中有的並非瘋狂,捎帶著一股自嘲的味道。
“那。您的意思?”高強稍稍有些遲疑。話語間聽出一種疑惑。
“本尊不是那麼囉嗦。我該說的也都說了。不如。我們,借酒論武,論道,論天下,論世間百態。如何?”我依舊是進店之後的多數表情—眉心舒展,麵帶笑容。應該是邪惡大叔的樣子。哈哈。
“草民遵旨。”高強把聲音壓低,由於施展不便,沒有什麼動作,隻是一味的低頭。
“出門在外沒那麼多禮數和規矩,甭一口一個草民,遵旨,遵諭的。這又不是焚天殿堂。”話音未落,我拿起冒著熱氣的燒酒,輕輕的點了一下,嘴唇微辣,溫度適宜,稍稍發燙,燒酒緩緩經過嗓子,緩緩流入胃中,那感覺叫一個輕鬆自在,飄渺若仙。
“您,是京城人?”高強試探的問道。
我緩緩放下酒壺,望了望店外的天,是那麼爽朗,那麼的幹,一絲小風吹過,如此美好,像是她送給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