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呢?”
“其實苗疆存在的問題,大致可分為兩類。一是苗人跟漢人的問題,另一個就是白苗和烏苗的問題,而造成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到底還是利益。”李牧稍微壓低了聲音,免得吵醒孩子:“苗人跟漢人的問題,剛剛我已經了。朝廷的統治不能變,這是基礎,但是朝廷也可以改善方法,更加公開透明,做到苗漢如一,公平公正。這樣,問題不能沒有,必然會少很多。”
“而苗人自己的問題,也有解決之道。”李牧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從前白苗和烏苗有了分歧,會來到靈蛇山,讓蛇靈教的教主活著長老出麵調解。蛇靈教的意義,也就在於此。如今這個職能,逐步要向朝廷過度,由朝廷來充當這個中間人的角色。”
“而再進一步分析,為何白苗和烏苗會有很多矛盾呢?”李牧看向王鷗,問道:“我聽貞羽過,你這些年為苗人做了不少的事情,那你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麼?”
“這……”王鷗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
李牧解答道:“剛才我已經過了,兩個大問題,歸根結底都是利益的問題。白苗和烏苗的問題,也出在利益上。朝廷以前的政策,是圍堵苗人,不讓苗人過岷江。這樣就導致了,苗人的活動範圍,僅限於現有苗疆這一塊地方。這塊地方,除了山就是林,土地非常貧瘠。資源十分有限,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白苗和烏苗自然會有矛盾。”
“但如果朝廷把封鎖打開了呢?”李牧暢想道:“如果岷江兩岸,有了橋梁,船舶,隨時隨地沒有限製,都可以渡船了。苗疆的物產,可以售賣到長安,洛陽,長安洛陽的物產,也可以販賣到苗疆。九鄉十八塢的百姓,都有了額外的營生,大家有了別的事情做,還會有時間窩裏鬥麼?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夥想的事情,大概都會是怎麼去發展自己,為了一點水源就大打出手的事情,肯定會少很多。”
王鷗本就是才女,見識跟智慧,都在尋常女子之上,李牧的意思,她能夠聽懂。簡單來,這就是轉移內部矛盾。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從前想也是白想。她不是李牧,給不了政策上的幫助,而解決這件事的根本出路,還得是在朝廷的態度上。
李牧有信心抗下這件事,但是王鷗確實永遠也做不到的。
“我隻怕,沒了蛇靈教的製約,九鄉十八塢的苗民,不一定會按你預想的那樣做。”王鷗出了心中的擔憂,道:“其實白苗也好,烏苗也罷,他們內部也是鬆散的很,隻是在兩邊對峙的時候,會提我是白苗或者烏苗,白苗和白苗之間,烏苗和烏苗之間,也不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有問題更好,就怕沒問題。”李牧道:“隻有有問題了,他們才會依靠朝廷為他們做主,這樣朝廷才不是一個花架子。”
“但是怎麼保證,他們對朝廷的忠誠呢?”
“把他們跟朝廷綁在一起不就行了?”李牧輕笑道:“九鄉十八塢,所有苗寨的寨主,朝廷都授官,這個官世襲罔替,與國同休。隻要大唐存在一,他們這個官就存在一,父傳子,子再傳子。就算是他們為了自己,他們也得擁護朝廷。”
有。”
“有問題更好,就怕沒問題。”李牧道:“隻有有問題了,他們才會依靠朝廷為他們做主,這樣朝廷才不是一個花架子。”
“但是怎麼保證,他們對朝廷的忠誠呢?”
“把他們跟朝廷綁在一起不就行了?”李牧輕笑道:“九鄉十八塢,所有苗寨的寨主,朝廷都授官,這個官世襲罔替,與國同休。隻要大唐存在一,他們這個官就存在一,父傳子,子再傳子。就算是他們為了自己,他們也得擁護朝廷。”他們也得擁護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