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就算陛下對嶽父心存不滿,他想動你的時候,也會考慮這整條絲綢之路上,遍布的大大國家,會怎麼看待大唐?居高位者,謀全局,他絕對不會因失大。嶽父把這條路上的國聯係得越緊密,您就越安穩,婿這麼,嶽父可懂?”
張勳沉默,沒有應聲,過了一會兒,他笑了起來,道:“賢婿真是大唐的重臣啊。”
“哦?”李牧裝起了糊塗,茫然道:“婿都是為嶽父考慮,怎麼又扯到大唐的忠臣上了,這不搭邊吧?”
“你自己聰明,也莫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張勳不悅道:“你知我在西域深耕多年,眼線遍布西域各國,你分明是想利用我,來幫大唐打開西域通商之路,算計就是算計,還裝什麼?”
李牧見已經被識破,便也不裝了,道:“嶽父這話得就有些傷人心了?您我謀算您,好,我承認,這不假,但我這謀算是為了誰?不也是為了您能坐上王位麼?若非您是我的嶽父,此時我該背信棄義,直接引軍來攻,把張家寨的老少全都殺了滅口,我想,哪怕你的一窩蜂再怎麼本事,也擋不住五萬大唐鐵騎吧?”
見張勳要什麼,李牧又道:“您知道,我做得出來。”
張勳哼了一聲,道:“你若不是我的女婿,我也不會幫你!”雖嘴上不服氣,但他信李牧的話,他在高昌殺人的時候,可沒什麼人情可言。
“所以啊,嶽父,咱們是一家人,就別誰算計誰了,這樣做,對你好,對我也好,對陛下也有個交代,您覺得行還是不行,給句話吧。”
張勳沒好氣道:“如今我還能不行嗎?你都已經打算好了,我若不答應,你子當真引兵來攻,我張家寨上下幾千人,豈不是沒命了?”
李牧笑道:“嶽父,婿隻是那麼一,您若不答應,我也不會那麼做的,畢竟我得認我的娘子吧。隻是您若不答應,婿就得麻煩些,先讓您坐幾高昌王,再想辦法讓您下來,太費心神了,這樣開了多好,皆大歡喜。”
李牧為張勳倒了杯酒,張勳飲了,道:“話別得那麼好聽,我可以退一步,但你得跟我,這事兒到底怎麼辦?”
“嶽父,你聽我。”
李牧湊到張勳耳邊,嘀咕了一陣,張勳越聽,眼睛越亮,聽罷之後,給李牧到了一杯酒,翁婿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
李牧在張家集待了三,便返回了定襄,為幾日之後的‘定襄會盟’做準備。而他去張家集的第二日,李績和侯君集便放了泥孰回到駱駝穀,雖然李牧再三的,泥孰不會背信,但李績還是帶兵在穀外駐紮了,但隨後而來的消息,打消了李績的憂慮,泥孰回去之後,在駱駝穀西口見了西突厥諸部的首領,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但也有一少部分人,對肆葉護死忠,不承認泥孰的可汗地位,但由於人數太少,也沒有成氣候,泥孰準許他們離開,並沒有強迫他們。
就這樣,泥孰接管了肆葉護留下的約八成勢力,在駱駝穀內舉行了繼任汗王的儀式,正是成為西突厥的大可汗。因東突厥已經覆滅,故把‘西突厥’的‘西’取消掉了,自封突厥汗國大可汗。同時派遣使者來到唐軍大營,正式上表請求冊封。奏疏中稱呼李世民為可汗,自稱突厥汗國咄陸可汗,禮數十分周到與恭敬。
至此,李績終於把心放了下來,派出一營人馬護送突厥使者入朝覲見,同時飛鴿傳書把消息傳遞回去,讓長安那邊早做準備。西突厥的歸附,對大唐意義重大,這是大唐得以休養生息的保證,西突厥若不亂,吐穀渾、吐蕃、高句麗等,都不敢肆意妄為,因為他們自知,沒有西突厥的牽製,他們都不是大唐的對手。
塵埃落定,侯君集也準備班師回朝了,隻等朝廷傳來旨意。畢竟領軍在外,人吃馬嚼,每都是消耗。而且若無戰事,領軍在外本身就是惹猜忌的事兒,侯君集也想早早的回去,免得朝中有人趁機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