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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一個姓,他便跟張勳論了兄弟,其實沒一點血親。張愛作為一個馬匪,能在馬邑出入自如,自然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偶爾幫忙銷贓,占一些分成。但他自詡是官,而張勳是賊,對這層關係諱莫如深,人前並不提起,處理事情也是通過師爺,多少有點瞧不起的意思。
而在那見到張愛去祠堂祭拜,打聽到了她跟李牧的關係,張縣令的嘴臉立刻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
以往張愛來到馬邑,張縣令可沒把這個‘侄女兒’放在眼中,否則在白巧巧遇到張愛的時候,她也不會是借住在馬瘸子家裏了。但知道了張愛和李牧的關係之後,這個侄女兒可就比親的還親了。張縣令把張愛一行請到了自己的宅邸,上上下下清掃幹淨,連灰塵都用水灑了,噓寒問暖,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親。
張愛一行離開之後,張縣令就放出風去,自己和逐鹿侯是親家。他的侄女,是逐鹿侯的妾室。這個消息可是太猛了,周邊各縣得知之後,以往隻送李思文一份的禮,又多備了一份兒,逐鹿侯的親家,誰敢怠慢啊?
李思文也聽了這個消息,但他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他見這個縣令姓張,張愛也姓張,真就把他們當成是一家子了。再見他的時候,還客氣了不少。張縣令見謊言沒被戳穿,就順勢扯大旗裝虎皮,從那時開始到現在,當了李牧半年多的親家叔丈人。
過年的時候,這叔丈人特意跑到張家寨,給張勳拜了個年,送了不少的禮物。以前哪有這樣的事情,張勳過年給他送禮,他還不見麵讓師爺代收呢。現在倆人掉了個兒,張勳也沒跟他計較,算是把叔丈人這事兒給‘敲定’了。
張縣令也從張勳的口中,得知了李牧過了年要來迎娶張愛的事情,回了馬邑就著手做準備。為了拍李牧的馬屁,他自己拿錢,把李牧家所在的街坊扒了重建,聲稱是逐鹿侯的恩澤。唯獨李牧家原來的院子,保留了原狀,這是為了給李牧懷念用的。
而為了讓李牧在馬邑住幾,他特意又蓋了一個府邸。規模雖不達不到多大多豪華,但也是一應俱全了,連丫鬟下人都給預備了。不止是丫鬟下人,他還出巨資購買了好幾個貴霜女奴,目的為何,自然也是男人都懂。
如此殷切,就是為了能讓李牧回鄉的時候,留個好印象,搭上這條線。但這些東西都預備好了,李牧也沒來,雖然知道沒這麼早,可按捺不住心急啊,每到了關城門的時候,他都要站在城牆上頭,往長安方向張望,就盼著能看到侯爺的儀仗過來。好把他的準備,早早都用上了。
今日一樣,在城門失望而歸,張縣令叫妾打了熱水洗腳,眯著眼睛想事情。不知怎地,忽然一陣心悸,妾見狀,趕忙給他拿來了一個藥丸子,這是從靈州買的藥,一顆就要五百文,對於馬邑的消費水平來,可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
張縣令服了一顆藥,心悸漸漸平複下來。他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妾“我最近這幾啊,心裏一直犯嘀咕,總覺得要出點事兒,能出什麼事兒呢,能出什麼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