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進門的時候,都聽到在一樓坐著的某個來隨禮的商賈在高談闊論,像是他在場似的。
“……諸位,知道‘國士’是啥意思麼?典出《史記》,是淮陰侯的,國士無雙,獨一無二,下第一的意思,都明白嘛?”
“屁!欺負誰沒讀過書啊,你拿淮陰侯比逐鹿侯?淮陰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啊?你是在咒咱們侯爺麼?”
“哎呀呀……看我這個嘴,我可沒咒侯爺的意思,就是——罷了,我不跟你,你故意搗亂!”
“不過了吧……”
李牧一走一過,聽到了這幾句,心裏頭還頗有感慨。他和李世民,保不齊也得走到劉邦和韓信那一步,功高蓋主,君臣不合,古往今來都是一樣,他又怎麼能避免呢?
看來真的是時候躲一躲了,等這幾忙活完了,就去定襄吧,看看定襄新城,把張愛接過來,走這幾個月,也許自己眾矢之的的局麵就能緩解不少。
心裏琢磨著這些事兒,李牧來到了二樓的包間。每個包間的門都是打開的,方便李牧來回敬酒。能坐在包間裏頭的,都是隨禮超過千貫的人,而百貫級別的,都在一樓,少於一百貫的,不好意思,侯爺的席麵,沒您的位置。
李牧敬了一圈兒的酒,已經有些醉態了。這是他自己喝的,可沒人敢逼迫他。狀元紅的度數雖然比三杯倒低,但對比大唐其他的酒,還是算高度的,李牧喝了差不多兩壇,已經有些迷糊了。
他從二樓下來,找了一個僻靜處,扶著門框,幹嘔了一會兒,沒有嘔吐出什麼東西來,冷風吹過,稍微清醒了一些。
忽然他看到街對麵,有一個紅衣女子,模樣甚美,不由多看了一眼。再看過去,發現這個紅衣女子,怎麼長得那麼像是王鷗?
他顫顫巍巍走過去,盯住人家的臉,還真是王鷗!
李牧傻笑一聲,拉住王鷗的手,道:“看我這個記性,我都忘了,你就住在旁邊,不過就算我不忘,也不能請你來,樓上樓下都是人,都是臭男人,不、不方便啊!”
王鷗見李牧喝成了這個樣子,心裏的些許別扭,也被心疼替代了。她扶著李牧,似嗔似怨道:“你看我,穿的這身衣裳?好看麼?”
“好看!”李牧撚起衣裳,摸了一下,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
“啊?”李牧眼神呆滯:“我答應什麼事情了?”
王鷗抿了抿嘴唇,聲道:“你過‘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郎,你已經金榜題名了,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洞房了?”
大唐技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