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從地上爬起來,瞪眼睛喊道“我要見陛下”
“陛下傷重,正在休息,沒功夫見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程咬金丟下一句話,拽著王珪的胳膊,把他拖出了軍帳。他是李世民的嫡係,秦王府的猛將,而王珪與魏征一直都是太子府的人,兩邊勢同水火多年,早就互相看不順眼,梁子一直都有。隻不過在李世民登基之後,為了平衡朝堂勢力,刻意壓下了。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好的了,哪還有客氣的道理
王珪麵如死灰,來的路上他就有所預感,隻是不願意相信,心裏還有一絲僥幸,期盼著不會是自己的那個傻侄兒。沒想到意弄人,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王珪心道一句吾命休矣,身上一絲力氣都沒了,被兩個士卒拖著走,靴麵都磨破了。
其他軍帳中的人看到王珪的慘狀,紛紛緊張了起來,虞世南更是嚇得麵如土色,他是真的不敢保證,那裏頭有沒有他的子侄。關鍵是這玩意也看不見,話語權都在人家的手裏,明明不是,楞是也沒轍呀
士卒拖著王珪走在前麵,程咬金走在後頭,路過長孫無忌的軍帳時候,程咬金忽然站住了。
“國舅安歇了麼”
長孫無忌示意虞世南不要話,回應道“還未安歇,知節有事”
“李牧子托我請國舅過去,有事相商。”
長孫無忌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彈,道“待罪之身,不便相見。請代為轉達,還是審完了刺客,解除了嫌疑後再見吧。”
“李牧子,若國舅也是刺客同黨,大唐就算是完了。他願意相信國舅,還是請國舅見一麵。”停頓了一下,程咬金又道“他還了,國舅若是不去,恐怕會後悔。”
長孫無忌還在猶豫,虞世南聲鼓動道“國舅還是見一見吧,那子逐鹿侯能如此信任國舅,是好事啊。若能見到陛下,請國舅幫忙美言,我真的是無辜之人啊”
長孫無忌微微頷首,起身來到帳外。程咬金往帳內瞧了眼,道“帳中還有其他人”
“沒有。”
程咬金也沒有細究,讓親衛牽過一匹馬來,道“請。”
長孫無忌道謝後上了馬,跟隨前頭徒步而行的王珪,一道去見李牧。
樹林內。
在三狗手裏過了兩遍的王誌,被兩名獄卒搭起來,按著跪在李牧麵前。
李牧瞧了眼,見他也沒多少外傷,但整個人卻像是脫水了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不由心裏非常好奇三狗是怎麼整的,著實是有點道行。
“殺了我吧”
“不不不,不殺人。”李牧附身看向王誌,微笑道“實不相瞞,我與牡丹夫人我倆呢,是好友。你叫王誌是吧算起來是她的堂兄既然是有親,那就好辦,我這人最重視親情,你把背後主使之人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王誌抬起頭看向李牧,忽然冷笑了一聲,道“你當我是三歲稚童麼會相信你的鬼話沒人指使我,就是我想殺你我還不妨告訴你,我想殺你,除了這次的事情,還有”
沒聲了,李牧等了半,皺眉喊道“三狗,三狗咋沒聲了,死了”
三狗顛顛跑過來,把手指伸到此人鼻下試了試呼吸,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拎過來一桶水,直接從王誌的腦袋頂上澆了下去。
這水都是鑿開河麵打上來的冰水,混合著冰碴子,冷得令人發指。這一桶下去,王誌登時清醒了,怒視李牧,破口罵道“李牧,你有種就殺了我,否則等我脫困,我必把你與王鷗的醜事公開,讓下人都知道,你二人是何等的男盜女”
“啪”
李牧甩手就是一巴掌,扇飛了王誌的兩顆牙,打得他滿臉是血。
王誌一歪頭,很快又梗著脖子扭回來,看著李牧,吐了嘴裏的血,道“被我戳穿了,掛不住臉了吧李牧敢做不敢當你這個鄉野村夫,目無禮法,竟勾搭寡婦你還要不要臉太原王氏,絕對不允許此等醜聞發生,我要殺了你我還要殺了她你們都得死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