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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東集。
提親的隊伍已經回來了,當然不能白跑腿,這邊隊伍一出發,白鬧兒雇的廚子就開始起火,等隊伍回來的時候,流水席已經擺好了,蜿蜒幾十米,一望看不到頭,整個集市都占滿了。
不光是提親隊伍中的人可以吃,看熱鬧的路人,在提親隊伍都坐下之後,尋著空位,也可以吃,句吉祥話就行。李牧早已經放話了,他兄弟成親是個大喜事,敞開了吃,所有的消費,他一個人全包。
李牧正喝得滿麵紅光,忽然來了個太監。李牧讓其他人等一會兒,跟太監到了僻靜處。
“……侯爺,義父就交代了這些,沒有旁的了。”太監把高公公交代的話了一遍,沒動彈,一臉期待地看著李牧。他也是高公公的幹兒子之一,卻因為一直在立政殿伺候,比在太極殿伺候的那些幹兒子油水少了許多。不過,他聽太極殿的兄弟過,所有帶油水的事情,沒有比給逐鹿侯跑腿兒油水更大的了,今好不容易輪到他一回,激動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
李牧也沒讓他失望,把手縮回袖子裏,從係統兌換出一個銀元寶,丟給了太監,道:“回去跟高公公,人情我已經記下了,我為他準備了一份禮物,等他什麼時候有空出宮,過來找我,我再送給他。”
“的記下了。”太監接過銀元寶,入手沒看,沉甸甸的手感,已然知道了是多少,頓時心花怒放。別捎句話了,就算讓他叫爺爺,他也立刻能叫出口。
太監回宮了,李牧卻有點犯愁了。
他剛剛兌換銀元寶的時候,瞄了一眼餘額,係統中僅有五十多兩了。除了在馬邑和定襄的時候,現在是他手裏錢最少的時候。
坊間的傳言是他派人散布的,卻不是假話,相反,句句是真。為了湊這黃金萬兩,李牧基本上是把自己的家底都倒騰幹淨了。
現在全家,就靠鳳求凰的那點流水錢過活了。
昨晚他跟妻妾商量這事兒的時候,李知恩是堅決反對的。即便李思文幫他促成了好事,但是“傾家蕩產”為李思文提親,李子恩還是沒那麼大方。倒是白巧巧,作為李牧的正妻,一句反對的話也沒。隻是,李牧決定了就好,她沒有任何意見。
這讓李牧摸不清頭腦,沒有任何意見,是反對啊,還是同意啊?是真的沒有意見,還是賭氣反話呢?
“大哥!!”
“來了!”
李思文的聲音傳過來,李牧無暇細想,吼了一聲,回到了桌上。
李思文的臉紅得像是猴屁股似的,很明顯已經喝多了。見李牧過來,舉著酒杯撲在李牧身上,眼淚鼻涕一起下,哭道:“大哥啊大哥,你為何對我這麼好啊!弟何德何能,當得起大哥這份深情……大哥啊,我剛剛聽人了,你為了給我湊這黃金萬兩,家裏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了,嗚嗚……我的大哥啊,弟絕不能讓大哥沒有飯吃!”
李思文著,把手伸進懷裏掏啊掏,掏出一個錢褡子,塞到李牧手裏,道:“大哥,你全拿走!”
完,又呆滯了一瞬,猛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瞧我這糊塗,這點如何能夠?大哥恩情無以為報,弟唯有以身相……”
“打住!”李牧用手支著李思文的下巴,不讓他靠近過來,道:“少自作多情了!我給你湊這份聘禮,隻因你是我兄弟。不止是你,九,大個兒,他倆成親的時候,大哥我也是一樣。”
獨孤九聽到這話,不禁瞥了過來。他本以為,李牧隻是對李思文如此,聽到這話,他便安心了。作為獨孤閥的唯一繼承人,獨孤九其實不差這黃金萬兩,但是若李牧隻給李思文而不給他,他的心裏還是會覺得難受。
“早就跟你們過,大哥視金錢如糞土,現在信了吧?來來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