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境澤傻愣愣地看向李牧,心中暗道,侯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借刀殺人?
李牧耷拉著眼皮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不敢呐?”
王境澤深吸了口氣,道:“侯爺讓做什麼,門下就做什麼!”
“好!”李牧讚了一聲,拍了拍手。李重義走進來,解下了腰間的錢褡子。
李牧從錢褡子裏麵,拿出了八根‘大黃魚’,拍在了王境澤麵前。
“聽聞禦史的日子過得都挺窮,你們又都是贅婿,想必手頭也不甚寬裕。你們給我投名狀,我也給你們點見麵禮。一根十兩,一人一根,拿去吃酒。”
王境澤傻掉了。
這、這是金條!
一根十兩的金條!
王境澤咽了口吐沫,把已經下意識伸出去一半的手縮了回來,強忍著把視線移開,咬牙道:“侯爺,我等身為禦史——”
“不要啊?”李牧笑吟吟道:“確定不要?”
“謝謝侯爺!”
電光火石之間,王境澤選擇了從心,一把抱住八根金條,滿足地傻笑了起來。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實在人。”李牧拍拍他的肩膀,勉勵道:“夥子,你很有前途,好好的寫奏折,寫好了,還有賞。”
王境澤歡喜地地去了,李牧把錢褡子丟回給李重義,剛要轉身回後宅,趙有財又來報,王普已經在門房等候多時了。見李牧有客,沒敢過來。
跟王境澤扯了一會兒,李牧的氣也消了不少。而且他也不能真的與太原王氏決裂,一切都是演戲而已。火候也差不多了,李牧便又坐下,讓趙有財把王普帶過來。
王普心翼翼地來了。
見李牧坐在椅子上,麵沉似水。王普更加拘束,在門口遲疑不敢進來。
李牧看著他,沒話。
王普咧咧嘴,硬著頭皮道:“侯爺——”
“你還有臉見我?”
王普慚愧不已,躬身道:“侯爺,此事我不敢為家兄辯解,實在是我們做得不對。侯爺您怎麼辦,怎麼辦您才能消氣,您就是,一定讓侯爺消氣。”
李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哼,若不是看你的麵子,此事休想揭過!”
王普一聽,頓覺受寵若驚,他真想把王珪拉過來讓他聽一聽,看見沒有,是看在我的麵子!我的麵子!
見李牧的態度有所緩和,王普趕緊打蛇隨棍上,陪著笑湊了過來,道:“侯爺果然是寬宏大量,在下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這些話,以後少。”李牧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王普坐下,道:“王普,今日我不妨挑明了。若不是剛剛有人來拜訪,耽誤了一些時候,這時我應當在你大哥的府上了。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往他井裏倒糞,我就幹得出來!”
“是是是,侯爺虎威,何人不知,我大哥真的是老糊塗了,哎呀,我勸過他的呀。”
“哼!”李牧冷哼道:“我真是沒有想到,底下竟然有如此恩將仇報之輩!他是什麼意思?算計我嗎?”
“不敢不敢,誰敢算計侯爺你,我大哥他就是糊塗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休怪我不講情麵!”
“絕對不可能發生!”王普把胸脯拍的砰砰響,道:“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發生,若是再有這種事情,侯爺可取了我的性命!”
“唉!”李牧歎了口氣,道:“你大哥眼睛掉在錢眼裏了,隻看利益,不顧情麵。我卻念著與你的‘牛馬之情’,唉,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善良,我真是太心軟了,早晚得吃虧啊!”
王普偷偷抹了把臉上的汗,心裏暗道,大哥呀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孽呀,為什麼要讓我來聽這些。這怎麼辦?應和?太違心了。不應和?必然要不高興。大哥呀,你可是真能給我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