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農民工潮剛剛興起的時候,阿華因為家裏太窮了,阿華隻好和家裏說自己要出去打工;就這樣阿華也成為了廣大農民工中的一員。
阿華全名吳建華;聽他爸爸說是因為她是十月一號出生,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阿華是一個靦腆的、樸實的農村小子。和當時的年輕人一樣;阿華也想在大城市裏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可以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阿華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揣著兜裏攢了五十塊錢零花錢,撿了幾件衣服就來到了火車站,他不知道去臨海的火車票要多少錢。但是他還是就提著包袱來到了火車站,還好買了一張南下臨海的火車票五十塊錢還能剩下三元錢。看樣子要早點找到工作,阿華心想。
阿華舍不得在火車站買吃的東西,坐在候車廳的時候餓了就吃口書包裏麵媽媽親手做的大饃,渴了就喝著家裏帶來裝在杯子裏的水。就這樣坐在火車上兩天兩夜後終於來到中國當時最大的城市臨海市。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火車上擠了下來,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陌生人。阿華有點仿徨,突然來的時候的豪情壯語都一下忘得一幹二淨;人生的十字路口擺在他的麵前逼著他去選擇。
他選擇了活下去,就是這麼簡單;他選對了,不是嗎?至少現在是對的。
阿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該去幹什麼,天已經有點黑了;似乎應該去找個住的地方,九十年代的臨海雖然房價沒有現在那麼高;但是就以阿華身上僅剩的三元錢似乎住不了什麼賓館。阿華這個剛從農村出來的並不知道有賓館這種可以住人的地方,就算知道就算有錢他也不會去住賓館;因為他還要養活他的家人。人生就是這樣淒慘的。
天漸漸的黑了,街上的路燈也一個一個的亮了起來;燈光昏昏暗暗的,就像此刻的阿木的心情一樣;也混混暗暗的。
看樣子我今晚要睡大街了,看著路邊的椅子阿華心想到。靠海的臨海晚上海風很大,阿華緊了緊身上穿著的黃色舊軍裝;阿華很喜歡這件軍裝,隻是阿華的舅舅給阿華的;阿華喜歡這種簡單暖和易洗的衣服。
就這樣阿華來到臨海市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就像所有的農民工第一次來城市一樣;就像《紅樓夢》裏的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阿華很迷茫;他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麼去度過,摸了摸褲子口袋裏的三塊錢;又摸了摸肚子,的確;阿華他餓了,苦笑著打開包袱就著家裏帶下來的水吃下了兩個大饃中的一個後他沒有繼續吃下去;雖然他並沒有吃飽,因為他準備留下一個大饃做明天一天的口糧。
累了一天的阿華很快就睡著了,進城的第一天他什麼都沒幹,他為自己打著氣;要早點工作,不然到時候會餓死了,他的要求不高隻要有吃有住就算不要錢都行;至少先保證自己可以活下來就這麼簡單。
阿華一早就被打掃街道的阿姨叫醒了,使勁的眨了眨;想讓自己清醒些,在路邊的噴泉池洗了把臉後;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阿華堅定的握了握拳頭對自己說。
在那個隻認文憑不認人的時代你想找個工作,對於隻有初中文化的阿華似乎太難;但是我們的阿華似乎很幸運,一家路邊的報亭的夥計因為回家結婚所以就辭職不幹了,剛好阿華從這家報亭旁邊路過;當問清阿華想要找工作後,並且要的工資隻有上個的一半時;報亭老板很快的答應了。阿華的第一份農民工工作就這樣的開始了;雖然工作比較辛苦,吃住都在報亭,每天早上六點開門;晚上十點半關門,但是至少以後有住的地方了,阿華心想。
在報亭的角落放著一個收折床;旁邊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麵有一個電話。報亭老板好心看阿華沒有地方住就讓他先住在報亭裏,等發了工資再給阿華租個房子而且在走的時候給了阿華二十塊錢和一個叫外賣的電話叫他餓的時候叫外賣,錢就從賣報紙的錢裏麵拿。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兩人的員工和老板被確認了下來;沒有合同、沒有慶祝,什麼都沒有。
今晚是阿華睡的最香的一天,他夢到自己等發了工資寄回家裏後,媽媽用寄回家的錢給爸爸買了件新衣服,給弟弟交了學費。
第二天阿華早早的打開了報亭,外麵的天還沒有完全亮呢,清晨,報亭旁的街道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照射在阿華臉上,街道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晨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心也是暖暖的;想起昨晚的那個夢阿華開心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