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追贖醒來百年夢(1 / 3)

又是一個春季。

太怡老人說,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個春季,空氣尚好,卻看不到花開,滿目枯泛。

自有意識以來,我的小腹便是平坦的,沒有一絲隆起,我記得,很久之前,裏麵還有個可愛的小生命。

那是太子哥哥最愛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卻沒了。

太怡老人就是那個助我恢複功力的白衣男人,除卻太子哥哥唯一一個讓人為之魅惑的男人,他告訴我這個身份時,我很震驚。

但,也隻是震驚而已,不會有什麼觸動。

因為,我的心碎了,是他告訴我的,連心蠱失效,心,便會碎。而太怡老人卻是天下之中能為人補心的神人,所以我活了下來。

他救我,因為娘親,他和娘親,或許有很多的糾葛。

現今活著,可不論如何,心,依舊是千瘡百孔的,有時,麻木地像個死人。

我問他,太子哥哥呢?

太子哥哥在哪?是不是,也可以救活他?

他搖搖頭,當時的神情默然,說話帶著冷清:“舟梨刖已經在六年前重生一次,與你一樣,心碎重補,可這次,心如何也補不回來了。”

他還告訴我,當年那個老太太的女兒是他殺的,因為身形與我神似,所以她就得死,他想用她製造一場變故,他說他堵定舟梨刖會為了我做出那些事,那麼,他就會知道,舟梨刖為的不是複仇,太怡老人說,隻要有我在,舟梨刖便複不了仇。

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想來想去都是別人一聲笑之的故事,不可悵然,可那些,誰又知道局中人的痛與傷。

裂境穀越來越冷,呆著呆著,便越發覺得像太怡山了,我出去找過那些絕花,可怎麼找,都找不見,就像太子哥哥,怎麼找,也找不見。

太怡老人說,舟梨刖的屍體還在,但,我不能去看他,我必須等,適合的時候,他就會讓我見太子哥哥。

其實,我也不敢見,我怕,見到他,他便真的不願再睜開眼了。

我始終……不願相信那個讓天下人麵露懼色的男人,死了……

我沒有哭喊,沒有爭執,點頭就答應了太怡老人,我不去見他,他就一定會活著,這樣想著,心裏卻空白白的一片,不疼也不舒服。

我每天習慣性地去裂穀找絕花,雖然結果都是一樣,可是,我感覺,至少要這樣做,我才能有支撐自己不再崩潰的意識。

這樣落寞的春季,什麼都是單調素色的,像是誰的葬禮,很沒意思,找不到希望與花開,我想念太怡山,想念那裏的皚皚白雪,想念那個被太子哥哥稱之為家的地方。

可是,我曾經卻一次又一次地厭惡那裏,逃離那裏……

這些孤單,這些絕望,沒日沒夜,紮在我的心口,生出折磨與難受。

有時,晨起一刻,總是習慣得去看看床的前方,是否有一個人在爐旁填柴生火,驅趕我的寒病。可,落入眼中的,除了虛幻,唯獨一場不願醒來的夢境,然後幻化,一無所有。

我知道,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可,他死了,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那……我活著,他是不是終究會出現,他那麼厲害,他是君中的神,他一定會出現的。

那一日,醉上仙來到了裂穀境,麵色嚴肅,一聲一聲地告訴我,舟梨刖死了,舟梨刖死了,舟梨刖死了……

我依舊沒有哭泣,平淡地看著他,他讓我和他回去,他說舅舅死前的遺囑是讓我繼承城主管轄北城,他說娘親雖是被珠辭離逼死,但她是想用死逼珠辭離不要與我兄妹相殘……

醉上仙是秘史人,他知道皇家所有的秘密,乃至,天下所有的秘密。

娘親是太怡老人的唯一弟子,太怡老人卻是不知活了多久的修行者,他們是怎麼相識的,沒人知道,醉上仙說,太怡老人一生愛慕娘親,卻從未說出口,看著娘親一生兩嫁,而第二嫁卻是因為龍門家主與太怡老人有八分相,便用計令皇上將她下賜,卻都不是因為愛,她愛的是誰,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因為得不到,所以便用一個相似的人滿足自己的虛妄,娘親到死,都沒有一場相守,哪怕是一句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