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所有人的最外沿,也能跟清楚的看到此刻任何人臉上的笑意下,各自苦楚的艱難和愁緒,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此刻也快要冷靜不下來了,未免真的崩潰,影響到好不容易振作起精神的她,他選擇在爆發前,無聲無息的退出這間醫療室。
出來後快步衝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落地窗的玻璃門,仰頭,重重的呼吸了幾口還夾著冬日寒風的冰冷空氣,神智這才逐漸清明起來,卻依然沒辦法,解決當前麵臨的重重大山。
他之後不久,安流槿和尹也出了醫療室,回頭,直直的盯著出了醫療室後臉上神色更為堅定的男人。
男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抬頭,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視線在空氣中碰撞到一起,蓋文微微蹙眉,更為確定他現在要做的了。
“你真要這樣做?”
安流槿麵色一冷,帶著警告的告訴他。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很清楚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活路了,可想到甘軻扶那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性,他還是無法就這樣視若無睹。
“沒有永遠能夠包得住火的紙。”
安流槿冷笑,帶著譏諷。
“你在說什麼呢?我隻不過是在找一個和她心髒相匹配的【誌願者】罷了,你當我是那種強取豪奪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
蓋文自認,自己的眼光再差勁,起碼這個男人還是能夠看清的,可他顯然已經不想再和他解釋什麼了,帶著尹去往書房,與他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冷厲的告訴他。
“你有這閑工夫揣測我的心思,不如多用點心思,看看怎樣才能讓她更好的迎接分娩那一天。”
“你真要這個孩子!”
雖然很清楚現在不該再多任何話,蓋文還是忍不住厲聲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安流槿疾行的步子,猛然停住,整個人比剛才的氣壓更降低了幾分,告訴他。
“我再說一次,她,從來都是我的第一選擇,任何時候。”
說罷,這一次不再給他任何機會,上樓的時候轉而迅速交待尹。
“記住,讓做這件事的人手腳幹淨點,找到人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別做多餘的事。”
尹毫無意義的遵從他的囑咐。
“放心吧!交給我。”
被留下的蓋文冷笑。
是啊!怎麼忘記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男人,若不是甘軻扶是個例外,恐怕也早已被【幹淨】的清理掉了吧?明明之前他身邊的女人也是有的,可自從和她結婚後,那些女人好像都消失了一樣……
蓋文曾想,這男人應該是那種對於感情的事分的很清的男人,合作的就是合作的,例如克裏斯家族的麗;部下就是部下,例如跟了他多年,他依然無動於衷的馬琳;小妹妹就是小妹妹,一如斐新月曾經吐槽,糾纏這個男人多年的自家妹妹……
現在想來,能出現在甘軻扶麵前的,想必都是他確定無需隱藏或者沒有危險性的,真正和他有關係的,甚至關係還挺密切的,危險的,怕不是被他扔的遠遠的,就是被處理的【幹淨】了吧?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什麼【人性】,【道德】,束縛自己,放棄承載了他全部的女人呢?
“嗬!安流槿,原來你比任何人能夠想象的都要愛她,隻是,你自己知道嗎?”
蓋文自認,跟在甘軻扶身邊,雖不清楚她少年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又和這個男人怎麼牽扯在一起的,可在這十年漂泊間,他很清楚甘軻扶,對於這個糾纏了他們十年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