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趕到時,隻剩下正妃之位仍是為空,其餘的側妃以及那妾室早已到了。
沈倚風看那妾室神色愕然,溫婉地笑笑,走過去道:“前幾日接到妹妹請帖時,身子卻是不大好,前日卻已有好轉,不願拂了妹妹的好意,且傲雪姐姐也應邀前來,我若不來,多為失禮啊。”
那妾室如雷劈一般,訥訥的點頭:“姐姐、姐姐客氣了。”
其餘幾位也是呆呆地注視著,望著她的目光十分直接。沈倚風麵上禮儀已經做足,便到位子上喝茶靜候。
看樣子楚孤痕平日裏連應付她們都不願意啊,怪不得她們能如此驚奇了。
不一會兒,蘇傲雪風風火火地來了,一身火紅的宮裝,又增俏皮。“各位都來了呢,呀,真是不好意思。久等了。”
“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們理應等等姐姐。”一側妃站起來行禮,微笑道。
蘇傲雪瞥了她一眼,並不寒暄,又若無旁人地到了主座上。
幾個戲子在台上咿呀地唱著,池上白荷開得正盛,如雪的一片,底下襯了隱隱墨綠,這池子十分之大,一葉載著歌女的孤舟緩緩而來,劈開水波,漾起漣漪,陽光下閃著斑駁的金光。
另幾個側妃與蘇傲雪說著一些客套話,沈倚風也不時搭上幾句,算是做做場麵,目光移向湖麵,緩緩地笑了笑。
那妾室舉了杯走向蘇傲雪過來敬酒,一杯啜飲完畢,照禮節來說,應是沈倚風接著敬酒,她垂目,倒了酒,緩緩走了過去。
蘇傲雪挑眉一笑,“不小心”碰翻了杯子,酒漬遍了袖子。
“呀,妹妹沒有事吧,昨日沒有睡好,有些頭痛,一時花了眼……”蘇傲雪拿出帕子,擦上酒漬,還不忘眉眼彎彎地做戲。
“無妨,姐姐客氣了。”她垂了眸子,麵上一派溫婉的笑,恰到好處的露出一點憤怒。說著又遞上一杯。
蘇傲雪啜飲了,微微哼了一聲,並不作答,收了帕子回到位上。
日頭漸漸西落,餘輝撒下,池塘渡了金光。
本該散了,那妾室卻是一直東拉西扯地閑聊著拖著時間,其他幾人不好擾了她,且閑來無事也是樂得相陪。
突然蘇傲雪麵上迅速呈現青黑之色,咳出幾口鮮血,倒在了桌子上。
“啊!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啊……”一側妃驚呼,急忙撲了上去。
“怎麼回事?快,快送回夕顏閣。”沈倚風心中冷笑不已,麵上卻十分配合地表現出了慌亂的神色。
半路遇見了剛剛下朝的淩王白常雲,他正往水池的方向趕,看的這裏鬧哄哄的一團,皺了眉正想訓斥,卻看到了不斷嘔血的蘇傲雪,登時慌亂了,一把奪過,緊緊護在懷中抱著,“快,叫大夫!”吼著迅速施展輕功往夕顏閣飛去。
幾人麵麵相覷,也來不及多想,隻得一路小跑緊隨其後。
“王爺,王妃這是被下了毒,好在發作即使,老夫可將毒素引出體外,再服幾副調理身子的藥便可。”被匆匆抬過來的宮廷禦醫掏針忙活了一陣子,抹了抹額際上的冷汗,躬身道。
“領著陳大夫去抓藥。”白常雲揮了揮袖,憐惜地抱著青黑褪去麵色蒼白的蘇傲雪,她此時仍然是昏迷不醒。
“王妃今日都與誰在一起?”他抬頭,麵色陰狠,“回王爺,王妃今個兒午時便一直與幾位側妃娘娘、晨夫人一同賞荷。”一旁的宮婢答。
“你們?”白常雲挑眉,“誰邀的?”“王爺,王爺,是臣妾邀的姐姐……”晨夫人哆嗦著聲音,急急忙忙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