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妹妹是死了。”女子瞥她一眼，語氣淡的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親女兒子，而是連萍水相逢都無緣的那端天涯之人。
“暮兒，你也知道，天狐是千年才出一個的極品，而從九尾一族中出現的，你是第一個。你天生體內便有天狐的靈氣，自你出生起，青丘九尾一族便耗盡心血來培養你，使得你短短百年便成為仙狐，卻始終跨越不過‘天狐’這道坎。”
蔚晗暮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忽然……好像猜到了這個故事的開展了。
“事已至此，你也不需這樣。”女子彎唇笑了笑，又道：“後來，青丘之主從天狐一族處得到消息。我們九尾一族若是要修成天狐，必須七情六欲。你那時尚小，消除你的記憶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妹妹、汧她們都是聽得了命令，自甘犧牲。”女子閉上眼，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好，很好”一直沉默著的蔚晗暮倏然放聲大笑起來，遠處的鳥被驚起，撲棱棱地拍著翅膀叢林中飛出。
那笑聲狂妄至極，狂著狂著，卻忽然落了幕。
“想必你也猜得到了餘下的吧？你妹妹自甘墮落，汧製造出假象，讓你誤認為她一手造成你妹妹的死，費盡心思來報仇。而你之前的記憶，我耗費大量靈力幫你抹去。恨是這世間最好的動力，果不其然，你的靈力大有進步，不久之後便修成了天狐，我們隻要讓你戒情戒愛，斬斷一生所係，便可以了。而汧，你也注意到了，她一直處在魔狐地位，是因為她欠下無數條命，而這些人或妖，都是為你而殺。
好容易等你修到了天狐，我們便又一次抹去你對妹妹的記憶，自然也就不知恨。成為天狐後，不需靈力，隻是在時間的推移下提升力量。”女子眨了眨眼，突然冷聲：“暮兒，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抹去的記憶居然重回！一直想血洗青丘，為你妹妹報仇！甚至不惜用自己半身靈力來造出一顆內丹，製作了這反噬粉。剛才我還在疑惑，你怎麼連結界都破不了？你可真是令我失望啊”女子話語裏泛著譏諷之味。
“夠了！娘！”蔚晗暮大喝一聲，轉過身來，眼裏全是血腥。
沈倚風看著她的眼，覺得再顫，就可能會把血絲顫出來了。
此時，九尾族已醒，不明白此刻是什麼情景。
恍然間，青丘之主已經帶著幾名心腹踏雲而來，她渾身繞滿靄靄霧氣，淡淡張口：“暮兒，不要怪你娘，你是整個青丘最傑出的九尾白狐，寄托我們全族的希望。”
“那又如何？”蔚晗暮怒吼出聲，接連不斷的話語響雷似的砸了下來：“你們都他媽是瘋子吧？就因為有天狐的靈氣，所以你們不惜手段地來培養我？讓我除了恨之外什麼都不會了是嗎？你們如何，那是你們，可你們想到過我麼？因為天狐的地位，你們讓我喪失了世間的一切真情，成為行屍走肉？一句沒有靈魂的空殼？！葬送我一生的幸福，也葬送了她們的一生，都是為了九尾族而泯滅？”
“然後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你們也急急忙忙地對我說，你們大限已至了，是生怕我活下去是？。”
她睜著眼，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滑落，清冷的眼眸被霧氣所覆，顯出至極的哀傷。她又擦了擦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剖開自己的胸膛，掏出了那顆內丹，遞給青丘之主。鮮紅的血瞬間湧出，汨汨如泉，迅速染紅了她的全身，仿若一個血人，妖異至極。她臉色瞬間慘白，顫著唇：“這樣的生活，我寧可不要，寧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