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最期(二)(2 / 3)

永田鐵山輕蔑的哼了一聲,“北一輝控製不了皇道派,隻要我們把高橋是清要削減陸軍的消息放出去,自然有人會跳出來。他們要殺其他人無所謂,隻要能夠除掉這五個人就夠了。”

既然永田這麼肯定,岡村寧次就隻能服從命令了。在搞宣傳戰上,岡村寧次的確有幾把刷子。他很清楚,除非是人民黨這樣的怪物,有章瑜與李潤石這種人物主導中國宣傳部,中國政府才敢放心大膽的實話。日本根本不可能這麼做,在政治宣傳上,是不能把事情給徹底理順的。一定要亂麻般把所有問題給攪和在一起。麵對根本找不到頭緒的現狀,那些血氣方剛的人就會采取“快刀斬亂麻”的應對方法。也就是日本維新時代的特色行動“誅”。

皇道派們一直主張殺光財閥與高官,幹掉政黨政治,由皇親政,實施獨裁。得知了高橋是清“等人”要裁減軍隊,這幫人起來鬧不稀奇,不起來鬧隻能證明岡村寧次在宣傳上的工作幹的不夠出色。

所以中國代表李潤石與伍翔宇一起抵達日本之後,很快就得知日本開始流傳起很多的“風言風語”。

既然完成了日本的工作之後就要一起去蘭芳地區工作,李潤石與伍翔宇都帶了厚厚的文件,這是與蘭芳有關的情報。這兩位人民黨中極有前途的少壯派們都堅信並且實踐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特別是李潤石,他是個格外不愛用好壞對錯來對事物作評價的人。做前期功課是兩人不約而同選擇的事情。

但是中國駐日大使把一些日本最新情報提供給李潤石之後,李潤石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伍翔宇發現了李潤石的異狀,他拿起了文件看了片刻,眉頭也皺了起來。

駐日大使知道這兩位同誌的職務,一位是當過外交部長的半個政治局常委,一位是國務院副總理,讓他們如此重視的情報自然有其特別的地方。大使忍不住問道:“這裏麵有什麼問題?”

李潤石答道:“日本的派係鬥爭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日本派係鬥爭從來非常激烈,激烈到中國駐日大使都麻木的感覺。這些情報中提到的是再常見不過的各種鬥爭口號。大概就是攻擊有人是勾結英美的賣國賊,有人是財閥的走狗,有人是引發政黨混亂政治,褻瀆普選製度的大混蛋。中國向日本提供機床的事情作為一切的引子也被重點提及。

人民黨裏麵講過利益集團,實際上人民黨自己也知道在中國已經開始形成利益集團。封建製度中權力分封在工業時代有了新的變化,新的利益集團開始出現。利益集團的潛規則並不看重官員私德,按照傳統的權力模式,官員是否效忠集權轉化為是否效忠上司,自己的利益能否與各個領域的集團保持一致,這才是工業化時代官員更重要的品質。

雖然這話很可能不能當作笑話來看,但是黨內大部分同誌都認為,陳克在這些相當負麵的思想領域有著導師級別的能力,這也是人民黨內部嚴格紀律的原動力之一。例如銀行業的同誌就非常支持對外國開戰。對荷蘭的勝利再次敲開了中國銀行業在東南亞金融上的大門,銀行業上下就隻差公開高呼陳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李潤石與伍翔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但是人民黨中央的力量全麵壓倒了利益集團,而且利益集團本身也沒有形成自行其是的能力,所以陳克也頂多是打打預防針的水平。然而日本最新的情報中卻不是人民黨那種對事不對人的態度,而是完全的對人不對事。所有宣傳的目的都是在塑造敵人,指出敵人。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找到並且指出敵人,接下來就是要打擊消滅敵人,即便是沒有聽過上麵話的人,也會很本能的如此行動。而且這些在日本散播的傳言中,更是在煽動這些情緒。把一切都歸罪於那麼幾個人。如果這是在中國,這幾個人就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要完蛋。雖然不太了解日本的情況,李潤石與伍翔宇都感覺到一場激烈的鬥爭已經迫在眉睫。

這幾個被“點名”的家夥,還都是日本位高權重的家夥,製造對他們不利的言論實際上用處不大。靠謾罵絕對幹不掉這些人,那麼別有用心的這麼煽動,背後一定會有更深刻的目的。日本現在暗殺成風,例如內閣文教大臣犬養毅就是被公開刺殺的。

194年的時候,海軍少壯軍人襲擊首相官邸、警視廳、內大臣牧野伸顯邸宅、三菱銀行、政友會總部以及東京周圍變電所。政變失敗,首相高橋是清等人倒是沒有遇刺,而犬養毅這位文教大臣卻不幸遇害。因為犬養毅堅持實施文官政治,要求陸軍大臣與海軍大臣不需要非得是軍人,而且內閣可以指派而不是軍部推薦的方式。並且要求裁軍。這下可激怒了軍部的少壯派人員。日本經濟不景氣,窮苦的民眾想得到更好的生活,就隻能參加能夠“頓頓吃白米飯”的海軍,或者考上軍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