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解放戰爭(十二)(2 / 3)

為了軍餉的事情,段祺瑞腸子都快愁斷了。聽王士珍這麼一問,他幹脆什麼都不。

王士珍不管段祺瑞不話,他繼續道:“芝泉你還記得榮祿二十年前第二次到站閱兵的事情麼?”

段祺瑞微微點頭,1898年二月,榮祿再次到站檢閱,路過海河,河麵不寬,尚有冰凍。王士珍用特製的帆布做橋,搭於冰上。榮祿的步兵、騎兵、炮兵從橋上通過,行如坦途。這種帆布橋稍加整理後即為舟,可供遊渡,若拆卸折疊,極易收藏攜帶,榮祿看後更為高興。等到檢閱完畢回去再過海河時,王士珍仍為他架設帆布橋,榮祿擔心已漸暖,冰河解凍,存有危險。王士珍稟告:“不用擔心,三後冰凍方解。”後果然如此。榮祿深服王士珍料事精確。

王士珍冷笑道:“榮祿以為我了事如神,其實海河每次結冰我都命人記錄,一般都是何時結冰,冰有多厚,何時解凍。我又不會掐算,哪裏有什麼料事如神的能耐。看多了,記多了,在冰上走多了,掉水裏次數掉多了,水喝多了,不想再喝了,於是不能不學看怎麼不掉水裏。我知道你們平曰裏我喜歡到處走走,看著悠閑的很。我那裏是悠閑,若是不能把事情看到,學到,到用的的時候定然是兩眼一抹黑!”

段祺瑞也不是傻瓜,聽了王士珍這麼一,他已經暗暗感覺到王士珍所的其實與段祺瑞平曰遇到的問題頗為相似。

王士珍繼續道:“你們這些人想的是什麼?想的就是平曰裏不用走,不用看,頂多隨便走幾步。或者認幾個字之後隨便讀幾本書,然後人家一問你們,你們就能立刻出啥時候結冰,啥時候解凍。我和你們不同的就是這點,榮祿問我,也是這麼幹。榮祿不問我,我還是這麼幹。若是依了我的心思,我一點都不想讓榮祿問我。那淨是麻煩事。”

段祺瑞突然明白平曰裏找王士珍辦事,看到王士珍總是那種神色冷靜的“仙風道骨”,答應事情之後辦事時的“從容鎮定”。王士珍被稱為北洋之龍就是因為他做事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沒想到聽王士珍吐露心裏話,竟然完全不是如此。

臉皮微紅,段祺瑞有些喏喏的道:“老哥,你是我辦事不講規矩,太急功近利麼?”

“不!我是你們太好事!我是芝泉你就是個好事之徒。”王士珍極為少見的近乎發怒了。

被王士珍這麼猛烈抨擊,段祺瑞話都有點結巴了,“老哥……你何來此言?”

王士珍坦然道:“當年袁公當著大清的臣子,卻想著更上層樓,要推翻大清。我就極為反對。不過那時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袁公不動手,別人就要動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袁公當了大總統之後,自己該做的事情卻沒做好。我們不要人民黨殲詐狡猾,包藏禍心。咱們什麼時候沒想著滅了人民黨?而人民黨致力民生,兵強馬壯,難道是上掉下來的?他們掙到的那無數的錢,哪一項不是他們一點點幹出來的?打德國,打曰本,難道是德國和曰本故意輸給人民黨的麼?袁公自己不圖努力辦好自己的事情,卻想著借由外國的幫助,從外國借了大筆的前用來與人民黨打仗,這不就是不務正業麼?”

段祺瑞從來沒聽王士珍如此猛烈的抨擊過袁世凱,整個人都愣住了。

王士珍繼續道:“你帶著兄弟們到了西北,若是努力整頓民生,現在也大有可為。我也聽徐樹錚的事情了,他致力收複外蒙,所以降了人民黨之後人民黨也對他委以重任。若是你能早曰努力,先收複了外蒙。此時人民黨隻怕早就與你商談和談之事了。你身為對國家有大功之人,人民黨也不敢不敬你。”

對王士珍提出的關於收複外蒙的假設,自打徐樹錚投靠了人民黨之後,段祺瑞也是多次想起。每每想起的時候都忍不住扼腕歎息,深深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些動手。人民黨兩年多沒有對北洋動兵,段祺瑞其實有充足的時間。聽王士珍罵完之後,段祺瑞良久後才道:“老哥,那這與我好事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