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建立起了人民黨專門的情報線後,北京朝廷的內部的消息暢通無阻的向安徽傳去。這些資料將決定滿清命運的“丁未政潮”很大一部分麵貌展現給了陳克。陳克原先並不知道這麼一場政治上的鬥爭,現在他得到這些消息的時間,僅僅比北京晚了兩而已。
自從罷免了禦使趙啟霖,北京朝廷的台諫方麵的反應最為強烈。由瞿鴻禨的門生汪康年主辦的《京報》特刊布消息:“言官大會於嵩山草堂,謀聯銜入告趙禦史聲援。”5月19日,禦史趙炳麟上疏稱,言官不宜獲罪,言路不宜阻遏,並以掛冠辭職相抗議。禦史惲毓鼎也擬“言官不宜反坐”折,反對將趙革職。5月日,江春霖再次上奏,詳細分析了載灃、孫家鼐覆奏中的種種疑竇,要求朝廷將該案推倒重查。
但這些攻擊已是強弩之末,奕劻等人的地位重見穩定。在政潮翻動中,奕劻等得以脫出逆境,除孫家鼐、徐世昌、誠勳等人項開脫外,很關鍵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大學士軍機大臣世續,他與奕、袁的關係本來密切,又擔心瞿、岑見用,“徒苦老慶奕,於滿人無利”,所以,在“楊翠喜案”發後的一獨對時,話中有話地點破奕劻與春煊“素有嫌怨”,使“慈意稍為之解”。另一個是奕劻之女四格格,她是慈禧的寵物,“朝夕為其父兄泣陳冤屈”。當然,更重要的是,北洋派的實力遠遠超過清廉派,慈禧也沒有最後下定決心擯棄北洋。
5月7日—8月1日為第三階段。北洋派瓦解了清廉派的攻勢後,開始組織反擊。
岑春煊到京初始,慈禧準其隨時入見,岑亦不推辭,屢屢求見或上奏疏,放言無忌,使朝野頻生波瀾,慈禧因而漸有“倦勤之意”。奕、袁趁機施展謀略,讓兩廣總督周馥、閩浙總督鬆壽接踵電奏饒平、黃岡、欽廉等地三點會“合力擄搶”,難以平靖。5月7日,奕劻向慈禧“獨對”,極力誇大兩廣軍情,聲稱非岑春煊不能平定,提出讓岑重任兩廣總督,得到慈禧同意。岑瞿不知內容,無法采取對策。旋即,岑春煊出任粵督的上諭明發,任郵傳部尚書僅隻5的岑春煊被排擠出京。岑又驚又氣,大嚷:“朝廷用人如此!既有今日,則當時何必移我滇與蜀?”隨即上折,托病不願赴任。日,清廷再諭其赴任。岑想麵見兩宮挽回,亦被慈禧三言兩語匆匆打發,岑知京城已不容他存身,又不願忍氣赴粵,隻有再施故伎,以養病為名重蹈滬濱。
清廉派兩員主帥去其一,實力大減,北洋派再接再厲,又把矛頭對準瞿鴻禨。5月日,在政潮中曾一度傾向於清廉派的禦史惲毓鼎,為京津鐵路事赴津同袁世凱麵商,其間受袁拉攏,並接受賄賂18000金,甘當替名槍手。6月16日,惲呈遞農工商部右侍郎楊士琦前已擬好的彈幼瞿鴻禨的奏疏,次日,瞿被開缺。惲氏彈章給瞿安上了四條罪狀:一暗通報館,二授意言官,三陰結外援,四分布黨羽。赫赫軍機,不經查證,便速於罷斥,引起人們的紛紛猜疑。清廉派的另一重要人物軍機大臣林紹年在旨下後,公開抗辯,“如此何足以服人?”,隨班進值時又力請派查,慈禧推諉不過,隻好讓孫家鼐、鐵良調查此事,但又聲明,“林某要查,我不知如何查法?”孫家鼐請發原彈疏,慈禧竟然回答:“汝查而己,何必原折?”孫、鐵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瞿案不了了之。
清廉派失勢,但岑春煊尚掛有粵督之職,況且,此公頗不甘寂莫,臨出京前又連上十數通奏折,遍議朝政。為徹底消弧後患,北洋對岑再次落井下石。6月1日,北洋一黨羽偵知岑將赴上海,便向兩江總督端方發出密電:“西林岑春煊假滿即出京,無他意,亦不容其旁規”。7月8日,禦史陳慶桂參奏岑“屢調不赴,驕賽不法,為二百餘年來罕見”。附片中列舉岑“貪、暴、驕、欺”四大罪,還有多處牽連到盛宣懷,岑、盛倚仗權勢合資經營企業。折中還提到岑與“逆黨”康有為、梁啟超、麥孟華等有關係,並且多次“禮招”麥孟華“讚幕府”。但折上後,慈禧隻是將詞連盛宣懷的兩條摘出交端方密查盛宣懷時在上海,而把彈劾岑的內容留中。北洋見不能根本撼動慈禧對岑的信任,於是采取更有力的殺著。有關這一“殺著”的具體詳情,時人後人都有相當多的記述,但眾紛紜,莫衷一是。比較流行的法是策劃了所謂“偽造相片事件”,即江
督端方通過袁氏黨徒蔡乃煌偽造了岑與康、梁、麥孟華等人在《時報》館前的合影,交給奕、袁,由奕劻在獨對時麵呈慈禧,慈禧看後又驚又恐,當即罷免岑的職務。
陳克看到北洋居然提供了“合成照片”,忍不住連連搖頭。他很是後悔,當時自己穿越前去買東西的時候為何不吃飽了撐的帶上筆記本。用ps軟件合成照片,絕對比1907年的合成照片逼真多了。
但是沒多久,新的消息傳來。陳克如同突然飛入這個時代的一隻蝴蝶,蝴蝶效應最終還是會顯現出來的。突然有人把陳克與袁世凱的關係給公之於眾,“朝廷震動”。